; 她也是受害者,当然能够理解沈意嘉的心境。
云思妙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顺风顺水惯了,一旦受到点儿威胁,就想着斩草除根。
她只想着达到自己的目的,全然不管别人死活。
歹毒二字,不足以形容她万分之一。
沈意嘉抬头望了眼满天纷飞的白雪,忽而低低的笑了:“不过,她也算是遭了报应,我报仇了。”
“从她结婚以后,我就花钱买通中介,送了几个熟识的保姆过去,她一言一行,我清楚的很。晓得她怀孕,我当然要送份大礼。不出所料,她小产 了。”
“不知道她现在该是怎样的伤心,毕竟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孩子。”沈意嘉看向乔今安:“我是不是很狠?可我有错吗?我不是个会吃闷亏的性格,睚眦必报。”
乔今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没有对错之分。”
“到底是条无辜的生命。”沈意嘉叹了口气:“刚开始那几日,我睡不着,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乔今安清楚,即使不是沈意嘉,云思妙肚子里的孩子也难保。
云思妙做了太多亏心事,生怕那些丑行在宋知年面前暴露,每天提心吊胆,绝对不是适合孕育生命的状态。
“就当我作恶多端,让老天爷罚我好了。”沈意嘉在露台两侧的酒柜里,取了瓶拉菲出来:“厉家好酒就是多,可惜本小姐不会品。”
她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挑眉望着乔今安:“陪我喝一杯?”
“就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今天就破个戒。
沈意嘉给她倒了大半杯红酒:“美好的夜,祝你有个香甜的梦。”
“Gooodnight”乔今安抿了大半儿。
冷风袭来,雪花飘落进来,落在了沈意嘉肩上。
沈意嘉拢了下披风,转身往房间走去。
还不忘将剩下的半瓶红酒顺手拿走,
风声簌簌,乔今安鼻尖被冻的泛红,白皙的手指已然发僵,几乎再拿不稳酒杯。
她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也打算回房间休息。
扭过头,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厉慎拦住了沈意嘉的去路,两人面色不善,像是在吵架。
乔今安迈步出去,就听厉慎质问沈意嘉:“你把我藏了那么多年的酒喝了?”
沈意嘉白他一眼:“不就是82年的拉菲,我酒窖里有特级的康帝,回头给你拿过来,别吵吵闹得我头晕。”
“沈意嘉,那是我好友送的,我在乎的不是酒的好坏,而是别人的心意!”酒精正上头,厉慎气愤不已:“你懂什么啊?就仗着家里有钱又愿意宠你,成天胡作非为!”
沈意嘉盯着他,细长的睫毛轻颤:“厉慎,你总是这样想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直直的向厉慎扑去,倒在了他的怀中。
厉慎推开她:“借酒装疯?”
她摔到了地上,皱了下眉头,像是睡着了般,不再有其他反应。
乔今安赶紧跑过去,将她拖起来,叫来佣人送她回房间。
看到乔今安的那刹,厉慎脑中的酒意,稍稍清醒了两分。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厉慎看她嘴唇都冻白了,免不了关心两句。
乔今安不答反问:“你不是睡了,怎么又出来了?”
“口干,找水喝。”厉慎指了指柠檬蜂蜜泡的醒酒水:“头痛。”
乔今安倒了杯递给他,转身往走廊迈去,却突然感受到了股强力的拉扯感。
她低头一看,厉慎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喝多了。”乔今安就好像触了沸腾的开水,赶紧甩开。
厉慎惊觉失态,讪讪的收回手:“对不起,我脑袋太昏,看错了。”
他找了个烂掉牙的借口,希望可以缓冲下他方才鲁莽的举动。
看错了?他该不会是把自己认成了沈意嘉?
他和沈意嘉相处的时候,不是在吵,就是在闹,相处的模式很别扭,但又说不上来的般配。
她从沈意嘉的话语中听出来,沈意嘉其实在乎厉慎。
厉慎刚才这样,说不定也是动了心,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乔今安随即勾唇,漾出了抹笑意,这可真是对儿欢喜冤家。
厉慎喝完了水,逃也似的回到房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而旋转楼梯的台阶上,有人眉渐目沉,神色微冷。
云景尧在书房跟厉中正谈了好半天,上楼来时,正巧撞见乔今安望着厉慎的背影发笑。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又耀眼,好似初见朝阳的花苞。
落入他眼中,却像根刺,扎的他生疼。
她何时对他有过这样的笑容?
嫉妒因子蠢蠢欲动,开始在他心中作祟,他竭力的想要制止,却发现无济于事。
醋坛子打翻了,醋意是盖不住的。
他疾步冲上前去,对上她的双眸后,才看见她棕色的瞳孔笼罩了层薄雾。
迷迷胧胧,有三分醉态。
“喝酒了?”他问出口的同时,瞥见了她唇角沾了红紫色的小酒珠。
目光一抬,便看见了露台的桌子上,搁着两个用过的酒杯。
所以他在书房的时间里,她就和厉慎坐在这儿赏雪对酌,手都冻僵了还不愿回屋?
到底是雪景好看,还是两人交谈甚欢?!
他所有的理智,在这瞬间轰然倾塌。
“安安,我的宝贝,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他会控制不住的发疯!
乔今安冷冷的扫着他:“要发酒疯去别处,别挡着我的路。”
“刚才不是舍不得进屋,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身形高大,站在她身前,几乎罩住了所有的光亮。
她脑袋昏沉,并不想跟他过多纠缠,只想回房间睡觉。
“你让开。”她面上是明显的不耐烦,声音也带着怒意。
云景尧不仅不动,反而将她搂入了怀中:“你醉了,我抱你回去。”
话音方落,下一秒他打横将她抱起。
“啊——云景尧,你疯了!”乔今安尖叫,双手狠命的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置若未闻,猛然将房门踹开,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