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笔架等物瞬间凭空不见。
一阵微风过后,白衫中年人的身影也从房间中消失。
……
荣非与黑市商人的交易很顺利,并未发生任何的意外。从黑市所在的地下通道里出来,街道上行人稀少,县衙所在的方向时不时传来欢呼声。
“怎地这般心急。”
荣非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拂过怀中的修行功法和装着灵药的瓷瓶,便有些心急难耐,不由得加快回家的脚步。
一路穿街过巷走到桂花巷口,一席被微风吹起的白衫映入眼帘。
荣非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白衫中年人。
白衫中年人此时也朝荣非望来,转过身体拱手微笑问道。
“可是荣非荣捕头?”
荣非并未答话,先是将白衫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而后迈步上前在距离对方五步距离时停下,双手抱拳恭敬道。
“汾城总捕荣非见过大人。”
“哦,你知我是何人?”
白衫中年人面露诧异之色。
“久居高位者,眉宇间自有威严,行走挥手间自有不凡气度。”
荣非从容不迫的答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哪里漏了马脚,原来你也是瞎猜的,不过倒是被你猜对了。”
白衫中年人哈哈笑道。
“大晏缉仙司总捕余庆之,特来拜会汾城总捕荣非。大家都是总捕,没有大小高下之分,若是不见外,叫我一声余大哥便好。”
听到缉仙司三个字,荣非从容的表情微微一变,嘴角也不受控制的瞥了一下。
“荣捕头似乎并不欢迎我啊,你我此前可曾有过交集?”
余庆之将荣非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心中疑惑便开口问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请余大哥移步院中就坐。”
荣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
打开院门,二人在石桌旁相对而坐,荣非这才解释道。
“余大哥莫要误会,我适才并非是对您不敬,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原本我以为您是…唉,我看余大哥您气度非凡,就实话实说了,还望莫要怪罪。
我自认有些审案破案的本事,更是想要凭此出人头地。但奈何出身低微,若无意外县衙总捕就已是顶点。所以我这些年来倾尽全力协助县令大人破案,便是要想以此引起州府或是刑部的注意。
衙门审案能唬住不明就里的百姓,却是瞒不了州府和刑部的官员,只需一查便能知晓真正破案的是我荣非。得到州府或刑部的赏识提拔,便可以坐到更高的位置,有更大的作为。
只是万万没想到,来得会是余大哥,会是缉仙司。”
“更大的作为?你是指惇州大灾吗?”
余庆之手指轻轻敲打着石桌桌面,盯着荣非的眼睛问道。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竟是将自己查的一清二楚,荣非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嘀咕道。
“余大哥明察秋毫,小弟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乃是十年前从惇州逃难来此,家中亲人具都死于大灾之中。当上捕头之后我曾查阅府衙存放的邸报,发现竟是无一篇提及惇州大灾,就似从未发生过一般。我心中生疑,想查个究竟。因此,便想去州府甚至刑部案牍室碰碰运气。”
荣非正色答道。
“好一句明人不说暗话。”
余庆之以掌拍案赞叹道。
“即是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缉仙司案牍室便有惇州大灾的卷宗,若荣老弟肯加入缉仙司,随时可以去查阅。”
“这个…”
虽是余庆之表明身份时,荣非就已经有所猜测和准备。可此时余庆之开口相邀,荣非心里却是有了顾忌。
缉仙司虽带了个司字,却不在大晏朝廷三省六部架构之内,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正规衙门。而是八百年前由大晏开国皇帝下令创立,并由皇帝直属管辖的一个部门。
缉仙司的职权也是大到没边。首先从缉仙二字便不难看出,缉仙司首要之责便是缉捕触犯国法的修行者。
其次还有复核审理全国各级衙门案件、军队军需辎重账目,刺探情报,整贪治污等等。
在荣非看来,缉仙司就是加强版的锦衣卫。威势最盛时,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这些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自从缉仙司实际创立者、五绝之首,有捕神之称的第一代总捕飞升仙界后,缉仙司便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具荣非打听来的小道消息称,缉仙司现如今在京都只是一个备受欺压,不入流的小衙门。
若非有总捕余庆之撑住门面,怕是早就被人给拆了。
去了这种地方岂不是自绝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