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将尸体藏在私盐之中损失太大,反倒不如挖个土坑埋掉更隐秘安全,不易暴露。
而后荣非又在解案详程中指出,报案的妇人有重大嫌疑,原因有三。
第一:妇人家在城东居住,为何其相公舍近求远去城西购买杂货?
第二:城西杂货铺不止一家,妇人既未与相公同行,为何却能带着捕快直接找到藏尸的那间杂货铺?
第三:妇人为何当日不报案,偏要隔了一夜后才去报案?
解案详程的最后,荣非给出具体的破案方法。
调查妇人近期与何人接触甚密。
查清杂货铺中的私盐是何人存放,此人可否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详程之中虽没有直接道出真凶身份,但只需依照给出的法子,揪出真凶易如反掌。
李奉节破案不行,但分辨能力还是有的。纵观整篇解案详程有理有据,逻辑缜密,步骤清晰明确令人信服。
就是这字…丑了点。
反复看过三遍,确认没有错字后李奉节正要将纸张收好,荣非甩手扔来第二个案子的解案详程。
又破了一桩?
李奉节心中一惊。
这…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李奉节有些不敢置信的将详程拿在手中仔细看过,确认依旧如同上篇一般严密后,抬眼瞄了一眼正在翻阅第三本案宗的荣非,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慨。
虽是好事,为何却总有一种儿戏之感。
县衙案牍室,第二桩案子让郭潇多耗费了一些时间,不过最后仍是凭借对圣人语录的理解,从万事万物运行规律及对人性的深度剖析等角度出发,顺利做出结论。
“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真凶定是车夫无疑。”
连破两桩案子,郭潇感到有些乏累,让丫鬟取来茶点吃喝过后又闭目养神了一小会,这才拿起第三本案宗。
有前两桩案子热身,郭潇自觉已经摸透了破案的诀窍,接下来的案子都是破解的飞快,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已经看完十一本案宗并在纸上写明真凶的名姓。
哼,一个时辰破解十一桩悬案,如此高效即便放眼天下又有几人可及。
志得意满的郭潇放下毛笔,走到窗边眺望蓝天白云放松酸胀的眼睛,两名丫鬟也连忙去更换熏香和茶汤。
与此同时,桂花巷小院里。
十七桩案子的解案详程已经写完,李奉节苦着脸在墨迹未干的欠条上按下手印,忍不住抱怨道。
“咱们两个即是同僚又是老相识,荣捕头就这般信不过李某?”
荣非拿起价值三百四十两银子的欠条吹干上面的墨迹,和银票一起交给脸上笑开了花的纪柔儿,这才对李奉节抱拳道。
“亲兄弟明算账,李师爷莫怪,莫怪。”
李奉节苦笑摇头,将整理好的案宗和解案详程放入布包中包好,朝着荣非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累坏了吧。”
纪柔儿递上一条热毛巾,望着满脸疲累的荣非心疼道。
从惇州到汾城,用最快的脚程赶路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荣非今早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洗漱吃饭,先是黑市商人告知货物已到,随后李奉节便杀上门来。
纪柔儿本想让李奉节先等等,总得让人吃口饭喝口水吧。可荣非心里却惦记凑齐购买修行功法和灵药的银钱,胡乱洗了把脸就开始破案。
“快累成狗了。”
荣非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怪笑道。
“厨房里刚做好的红烧肉和米饭,吃饱了洗个澡就去睡觉。现在钱也凑齐了,王掌柜那边给的时间也充裕,今天便好好歇息,明日再去不迟。”
“不行,东西没到手,心里头总归是不踏实。我睡一觉下午就去把东西买回来,这劳什子手套以后再也不用戴了。”
荣非抓起纪柔儿戴着鹿皮手套的手,一脸怜惜的说道。
当年老郎中齐修泰虽是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纪柔儿救了回来,可被野狗啃咬的不成样子的双手却是难以修复,留下狰狞可怖的伤疤。
自那以后,即便是炎热的盛夏,纪柔儿都戴着手套不肯取下,为此还遭受了许多白眼和非议。
其中的痛苦煎熬,最亲近的荣非自然感同身受。
纪柔儿抽回双手,羞涩的瞪了荣非一眼,叮嘱几句后离家前往医馆。
县衙案牍室内,郭潇感到双眼的酸胀缓解了一些,正要转身回去继续翻看剩下的案宗,便见李奉节捧着个布包,鬼头鬼脑跟做贼似的小跑向后衙。
郭潇心中一动,扬声叫道。
“李师爷行色匆匆,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