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时钟落满灰尘,斑驳的钟案印刻着时光的痕迹。
时针与分针交接,秒针还在亘古不变的的行走着,用他们计算时间的人早已在无涯的时间海里溺死,往生却总是咒诅。
宫殿里觥筹交错,夜夜繁华饮千觞,满堂宾客的欢乐已达到最顶峰。
被四周宫殿包围在中央的水上楼阁里演绎笙歌蝶舞梦。
水上楼阁最底层里,姿态婀娜女子们身上只衬着薄薄的白色纱衣,光着脚在台子上跳着柔媚的舞,胴体若隐若现。
宫殿成圆环状,四面环绕着湖心的楼阁。
众宾聚集在宫殿外围欣赏着这令人愉悦的美景,手执一杯上好的佳酿,人自醉。
“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幻虚老头抱着手臂站在大殿一角无语看着中央的满园春光。
隔壁道正老头翻了一个白眼,叹息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哎哎哎,你们猜这里面哪一个是阿代?”并排而立的一老者满脸黑线。
“咳咳,这还用说么,当然是里面胸最大,屁股扭得最起劲,老跟幻虚老头抛媚眼的那个呗。”
“唉,也不去跟苏念那里学点好的东西出来,,,”
唉,,,只见万人中有那么几个另类的忧伤老者抱臂呈45度角仰望天空并用余光捎带着观摩学习一下台上女子们的舞蹈新姿势。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水边只安静的坐着一个一袭火红的女子,静默为其抚琴,琴音袅袅,三千青丝低垂,遮住了眉眼。
微风清起,楼阁四周裹着的白色纱幔飘荡起来,极目望去好像幻境,带有迷人的危险。
一个银发少年坐在热闹的宴席中,却一直低着头自斟自饮,灵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没有人去打扰他,仿佛他生来就该是孤寂的又或是高傲的。
忽然嘈杂的寂静起来,原本一直坐在水边静默弹琴的女子站了起来,连绵不断的琴音戛然而止。
勾人心魂的舞蹈也随之停下。
她抬手将两侧披散的头发随意的用一只木簪慵懒的绾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的脸颊。
黑色的长发浓密的睫毛,两只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搭配着清纯的笑容,坐在水中楼阁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撩起长长的红色裙摆,伸出脚直接踏在了水面上,身后跟着刚才一直在舞蹈的妖媚女子们。
她手指在空中轻点,即出现了一列由白光托起的青铜酒杯,共十八杯酒水,瞬间整个大殿充溢着一股清冽的酒香却也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诸位,今日我无期之殿即将开启通往普天王国的时空道路,我苏念在此仅以这十八杯无期之酒,敬我们曾经共渡的悲欢。”
女子便举起酒杯一仰而尽,见此,众人皆是热血沸腾,纷纷陪着她共饮。
“在我小的时候,有前辈告诉我十八杯酒代表着人生悲欢,所以,权当我们今日敬悲欢!”
苏念一杯饮尽目光便开始涣散没有焦点。
长衣的血红随着杯数渐渐褪去,乌黑的长发渐渐泛白,直到她好似被抽空了全部灵气,整个人通体洁白站在万人中央。
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降临,璀璨的星空泛着蓝紫色的幽光,仿佛饥饿已久的深渊敞开他的身体,等待着喂养的到来。
“若非吾名之地啊,我呼唤你的到来。”
万人低吟浅唱重复着,声音低沉凝聚一起朝着上空汇去,盘旋蜿蜒成一道光柱。
苏念身旁的女子们开始幻化出最初的原型,一个个毛绒绒又呆又笨的小精灵因失去仅有的灵气,在空中重心不稳屹立不住噼里啪啦的朝地面跌去。
几个长的大概算是慈眉善目的老者,乐呵呵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刚才还在亭台中央卖弄风骚的小家伙们,一个个摔的灰头土脸,用肉呼呼的小手揉着屁股的样子。
只有几个比较好运的小精灵被某些个不知名的好心人用力量托了起来,免了一顿颠沛流离之苦。
那几个小幸存者拍着小脑袋呼呼喘着粗气,憨态可掬的。
忽然一个跌跌撞撞的小身影闯进了视线,她满身黑泥湿漉漉的,走路像喝大了一样,时不时用爪子拍拍小肚子,然而一个没站稳四脚朝天的摔倒了,,,
老者们十分不厚道的忍不住笑了,,,
更有甚者,笑出了眼泪,,,
“幻虚老头,你在看什么?”忽然其中一个老者的背后响起了幽幽的声音。
“,,,没,没什么。”被叫做幻虚的老头身子猛的一怔。
“唉,,,那你怎么哭了?”背后故作深沉的声音刺激的他更加泪流满面。
他缓缓的回过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深情款款的回答到“没哭没哭,就是觉得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是吗?”站在幻虚老头面前的小精灵抖了抖刚刚因为没掌握好方向扑进水里艰辛爬上岸沾染一身的淤泥。
“那你闭着眼睛不看我干嘛。”小精灵用脏兮兮的小爪子捅着幻虚
老头仙风道骨的长袍子。
,,,“噗,因为你太美了。”幻虚老头再也抑制不住他那磅礴的感情。“哈哈哈哈哈哈!”
骤然,璀璨的夜空绽放出一朵朵唯美的花火,烟花从地面急促上升,带着瞬间的美丽和永恒的宿命完成短暂的旅程,硕大的宫殿灯火通明。
苏念孤自一个人坐在从地下延伸到半空中的光柱上,看着满目的繁华,目光时不时的飘过银发少年,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手指在夜空中轻点便有曲子相随,那首曲子是她弹过不下千万遍的记忆了,可是每次开始都会觉的比从前更陌生。
每个人都在等,等待着那个永恒时刻的到来,所以每个人都在竭尽所能挥霍余下还属于自己可掌握的热闹非凡。
“徒弟!徒弟!你醒醒,别喝了!快救救为师啊!”幻虚老头捧着乱糟糟的脑袋踉踉跄跄眼带泪花的朝着大殿里的银发少年狂奔而去。
一路上撞翻了无数桌酒席,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小精灵整个身子都趴在幻虚老头的脑袋上,为了防止被他甩掉,她软化了形体,并十分机智的用黏糊糊的小爪子扯住了他的头发。
以至于幻虚老头成了盲人,只能靠师徒感应。
“孟泽恩~今天是我和你家老头的个人恩怨,你休要插手~”小精灵伸出一只小爪子捏着兰花指,学着戏子的唱腔。
隔了半晌,一直沉默着醉醺醺的少年抬了一下眼皮。“好。”
宫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幻虚老头的脸由白到黑,由黑到紫,由紫到红。
,,,
“,,,道正!你个臭不要脸的,刚刚明明你也笑了!”幻虚老头沉默良久,半天憋出一句话,含泪飞奔而去。
虽然在拐角处被绊倒,但是身为一个身强力壮自强不息的英俊老头,幻虚还是很有骨气的一个人爬了起来。“阿代!我领你去找另一个老头报仇去!”
“唉,你就别挣扎了。”阿代扶额。
,,,全场爆笑,,,
孟泽恩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低头的时候竟然也没忍住的笑了,只是笑意刚延伸到眼角,就被无尽的疲惫掩盖。
殿内清风,他缓缓抬头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着那熟悉的曲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做事再也不毛手毛脚,反而沉静稳重起来了。
他没有看她,却知道她在哪个方向在哪里做什么包括想什么。
反反复复,无论怎样开始,故事的结局都是回到这里,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事情,永远的轮回。
突然他张开眼睛怔怔地望向她的方向。
清弹曲子的人停了下来,在空中画出一道门,瞬间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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