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去?
林安好的嗓子不由自主就哑了:“奶奶,当年陷害我爸爸,欺负我妈妈,害得我家破人亡,变成孤儿的那个人,他姓枭还是姓冯?”
冯希源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林安好的这句话。他浑身一抖,整个人都呆住,手里拿着的血压计也“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么大响声,一下子惊动林安好和张奶奶。
俩人同时扭头看去。
看见冯希源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林安好皱了下眉。
擦擦眼泪,她松开张奶奶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血压计,冲冯希源笑了下:“师父,你下手术了?”
“哦!”冯希源回过神,也冲林安好笑笑,笑得有点僵硬:“刚下手术,你怎么过来了?上午没课?”
“嗯!”凑到冯希源耳边,林安好压低声音道:“有课,但是根本上不下去。那尊大瘟神就坐在我的座位上,静好都快被他吓尿了。所以我没办法,又逃回来了。师父你不要在奶奶面前出卖我,奶奶根本不知道还有那么个人存在。”
“你……”冯希源哭笑不得。
揉揉林安好的脑袋,他也贴住林安好的耳朵低声道:“你就这么怕他吗?你应该和他谈谈才对。”
“谈不拢啊!他要是像师父你这么好说话,这么疼我,我至于搞得这么狼狈吗?他们叔侄俩简直一个德性。”
看了眼林安好明显红肿的嘴唇,冯希源皱眉道:“师父倒是羡慕他,只可惜,师父道行没你深,拿把不住你,反而每次都被你捏得死死的。下回咱们可以换换身份,你当我师父得了。”
“嗤……”林安好笑了。
和冯希源在一起就这点好,不管心理压力多大,都能在顷刻间变得很舒服很舒服。
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见张奶奶在身后咳嗽,林安好愣了愣,脸一下子红了。
额滴神!
她就当着张奶奶的面儿,这么跟师父咬了半天耳朵?
从张奶奶的角度看过来,不会觉得她和师父在玩儿亲亲吧?
跟林安好这么近距离地站在一起,林安好脸上的小绒毛冯希源都能看清楚。
林安好的皮肤很好,白白嫩嫩吹弹可破,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现在她一脸红晕,阳光照进来,林安好的脸颊都是半透明,看得冯希源心脏一阵“扑通通”乱跳。
生怕管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冯希源赶紧调开视线,走进病房。
“张奶奶,您觉得怎么样?”
“好!”张奶奶眉开眼笑:“有您冯院长和安好照顾,我能不好吗?”
“奶奶您别跟我客气,跟我说话也别用您,更别称呼我冯院长。我只比安好大三岁,您就叫我希源吧!把我当您孙子就好。”
“好,好!”张奶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越看越喜欢。
冯希源给张奶奶测完血压,本来还想陪张奶奶说说话。
但张奶奶今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而且林安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心不在焉,半天也不说话。
想到刚才进门时听见的那句话,冯希源的心没着没落的。
他对张奶奶说:“奶奶您先休息,我接了个新病号,让安好一起参加个会诊。”
“好,你们忙去吧!”
张奶奶都点头了,冯希源丢给林安好一个眼神,自己先出去了。
林安好看了眼冯希源的背影,跟张奶奶打声招呼跟出去。
她知道冯希源有话跟她说,其实,她也有事情询问冯希源。但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总不能一上来就问:“师父,当年是不是你们冯家害死我爸妈的?”
愈发纠结,林安好的心七上八下的。
果然,冯希源没有带她去医生办公室,直接带着林安好往楼梯上走。
外科大楼楼顶和妇产科楼顶差不多,到处都是晾晒的衣物和被单,看起来比急诊科大楼要接地气。
冯希源绕开那些乱糟糟的衣物和被单,走到楼沿的安全范围,站定,等着林安好过来。
林安好乖巧地站在他身边,和冯希源之间间隔出大约七十公分的距离。
冯希源扭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们之间的间距,心里有点发酸。
从第一次他们俩并排站在楼顶开始,林安好和冯希源之间的距离就从来没有超过二十公分过。
那是一种很亲近、很舒服的距离,冯希源非常喜欢。
谁也没有刻意为之,就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和林安好天生就有一种默契,彼此互相吸引,又互相信任。
冯希源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男女之间,如果间隔在二十公分以内,他们之间是亲人,也是情侣。
如果间隔在二十公分到半米之间,他们可能是朋友。
在半米到一米之间,他们只是点头交,彼此心存戒备。
超过一米,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曾经,他和林安好之间的距离从来都在二十公分以内,他们像亲人一样亲密,冯希源甚至一直在心里把林安好当恋人。
可现在,莫名其妙,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成了点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