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林安好的下巴掉下来了。
她简直想对枭旭尧顶礼膜拜。
之前在车上,从说完那句“我不是在跟天佑争风吃醋”后,枭旭尧一路上都没再开口说话,林安好还以为他生气了。
想想也是,箭在弦上,突然要鸣金收兵。大约是个男人就会觉得憋屈、难受。
尤其是枭旭尧这种站在巅峰、睥睨天下、被人众星捧月惯了的高大上人物,估计气得不轻。
林安好已经做足了被枭旭尧应付差事的准备。
反正银座里的东西太贵,她也没打算真买。如果枭旭尧摆足了姿态,随意打发她,她不会有丝毫怨言。
林安好万万没想到,才一转眼,枭旭尧就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跟导购员说,要帮她试穿内衣。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厚。
要命的是,他要帮她,试穿……内……衣?
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林安好下意识就想挣脱枭旭尧的怀抱。
她扭来扭去一下子就分散了枭旭尧的注意力。
当着导购员的面儿,枭旭尧低下头,下巴若有似无地轻轻蹭了蹭林安好的鬓角,柔声问:“想要什么,好好?”
“小……”
“叔”字差点脱口而出,又被林安好咽了回去。
幸亏幸亏,要是让导购员知道,这是叔叔在帮侄儿的未婚妻挑衣服,估计得被吓死。
硬着头皮,林安好说:“不用买内……衣。”
“为什么?”枭旭尧的表情十分自然,仿佛在跟林安好谈论今晚吃什么:“你不喜欢穿?”
卧槽……啊!林安好都要醉了。
见她羞得满脸通红,枭旭尧安抚性地用下巴蹭蹭她的脸。
这一回,是千真万确地蹭,而不是似有若无地制造气氛。
还没等林安好将他蹭起来的汗毛撸下去,枭旭尧又温柔如水地说:“乖!上次不穿没关系,那是在家里。今晚不行,今晚咱们要回去看爸爸。”
林安好目瞪口呆。
之前,枭天佑跟她说,要带她回去看爷爷的时候,林安好觉得特别正常,也没往其他地方胡思乱想。
现在换成枭旭尧,说要带她回去看爸爸,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明明枭天佑嘴里的爷爷,和枭旭尧嘴里的爸爸,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被枭旭尧表达出来,这么不一样呢?
简直是,暧昧得不像样子。
而且,枭旭尧说的什么鬼话?
什么叫上次不穿没关系,那是在家里?搞得好像她和他在家的时候,从来都不穿衣服,整天赤诚相对似的。
导购员是个年轻小姑娘,她在银座上班,见多了各种各样有钱的男人。
很多有钱男人都会带着三儿、四儿来银座买衣服或者首饰,有许多在给三儿买内衣时,都会提出亲手帮忙试穿,她早都见多不怪、习以为常了。
在导购员眼睛里,林安好虽然挺漂亮,但绝对不是豪门阔太太,她一眼就瞧出林安好是第一次来银座买东西,因此,之前她就给林安好打上了三儿的标签。
说老实话,枭旭尧实在太优秀了。这个男人往那里一站,像块闪闪发光的玉,不知不觉就会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所以,哪怕猜出林安好是三儿,导购员也没觉得鄙视。
她甚至有点羡慕林安好,居然能傍上相貌如此出众,又有钱的男人。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枭旭尧宠溺地注视林安好,听着他温柔如水地说着只有闺房才能说的夫妻情话。而且,还明明白白指出要去看爸爸。导购员在羡慕的同时,实实在在被惊到了。
天!他们,是夫妻?
导购员终于明白,男人和男人不一样。
在说出要给三儿试穿内衣的时候,那些男人脸上带着的是炫耀。
而这个男人,面对妻子,他能当着外人的面儿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又无比深情地说要帮她试穿内衣,不是在炫耀。
是因,他情不自禁。
是因,他爱他怀里的女人,深爱他的妻子。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深情的男人?
这个女人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嫁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羡慕妒忌恨地看了林安好两眼,导购员在心里给枭旭尧比了个大写的赞,小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