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新,专署形势紧张,鬼子已经冲破我们的多路阻击线,紧迫到了极点,你那里是重头,万不可放鬼子进來呀。”
“处长放心,”钟铭新一个立正,把问題严重性的话语咽回去,大声朗朗的郑重表示决心,“保卫部愿做任何牺牲,只要一息尚存,一人活着,鬼子就休想从这里踏过去半步,”
周健民声音沙哑着,大声喝令,“不对,就是你们全牺牲,就是用尸体,也要挡住鬼子四个小时,十点之前,绝对的不能让鬼子踏进张旺村,”
钟铭新声音更大,“是,”
周健民的声音却软下來,他知道,这样的命令不近人情,“要多想办法,用智慧,凭阻碍,和鬼子多周旋,我的电话不撤,坚持最后,有情况变化,我及时通知你。”
钟铭新仔细听着,突然,周健民话说的“电话”,像一道闪光,在他眼前刷地一亮,他猛地高声,打断了周健民的话语,“周处长,我有一计,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说,”这时候,周健民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计策。
“这里的鬼子最多,武器最好,看來,一定是鬼子的主力,又是从金乡來,说不定高桥也在这里,”钟铭新说完理由,不容周健民插言,马上高声,“处长,我建议,通过我们的电台、电话,给鬼子传递信息,专署就在李洼村,并且被围住了,要各地的力量赶快救援,”
周健民立刻明白,“你的意思说,让眼前的鬼子放缓攻击,让进攻张旺村的鬼子掉头李洼村。,”
“是,这叫围魏救赵,这样,专署那边的压力就轻了。”
周健民沒有理会钟铭新情急之下的词不达意,“可是这样,你们的压力就大了。”
钟铭新声音更高,近乎猛喊,“保卫部,愿为专署牺牲一切,”
周健民沒有半点迟疑,干脆果断,“好,我马上安排,”周健民说完,又一思想,“我们也要假戏真唱,我会督促各处救援的力量,改道李洼村,直接解救你们,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坚持住,还要加大影响,给高桥造成专署就在里面的假象。”
钟铭新一笑,“我们抓住的四个负伤的鬼子,正好派上用场,让他们想法子自己跑出去,保准演得像。”
周健民眼眶一热,“老钟,难为你了,专署调集的船只陆续到了,首长和人员,该水路乘船到微山湖里,到芦苇地里躲藏,这样鬼子就找不到了,所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到十点钟。”
钟铭新两腿一并,啪地一个立正,高声回答,“请处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周健民第一次动了感情,“老钟,你要多小心,你是老长征,军事经验丰富,多动脑子,多用点子,”周健民说着,倏地高声,“钟部长,请你向保卫部的全体同志转告公安处指示,拖住敌人就是胜利,我已命令各处部队,他们正快速地靠拢过來,我们要给高桥來一个大包围,反包围,坚决、有力地消灭你们眼前的这帮子鬼子,打掉高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嚣张气焰,”
钟铭新一下子激动的热泪盈眶,“我明白处长的意思,我们就是要中间开花,多缠住鬼子,消灭鬼子,既掩护专属安全撤离,又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
“好,老钟,我是不会离开张旺村的,你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我这里有情报,及时通知你,预祝你胜利,”
钟铭新一下子轻松,朗声回答,“请处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坚持到胜利的,我要眼看着鬼子陈尸狼藉,狼狈逃窜,”
说完,钟铭新放下电话,拔出手枪,冲出门外。
这一栽花移木的战术,立即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