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造访,遭遇扫地出门,简直不能更背。
车子在宽阔无人的道路上横行,车里只有叶盈盈的牢骚:“每次说起心理疾病的话题,人们就觉得犯了忌讳,好像我诅咒他们似的。”
左一倩重新掌握方向盘,车子开得虎虎生风:“没办法,人们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转变的,非得等他们吃了亏才知道心理健康的重要。”
陈星辰一直闭目养神,这会儿睁了眼:“你确定胡宏生有躁郁症?”
“你可算打起精神了!”叶盈盈露出笑脸。
“我当然确信,只是没有和病患本人谈话,我不能确认他患病的程度。但胡夫人说他多年来一直这种状态,估计程度不轻。”
陈星辰问:“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怀着不健康的心理工作?”
“躁郁症典型的特点就是躁期和郁期交替。副镇长可能在家里出于忧郁和轻微烦躁,那么深度的烦躁只能在别的场所发泄出来了。”
陈星辰想起宣讲会上老干部说他诸多抱怨,更大胆对上司表达不满,说不定就是焦躁期的一种体现。
可惜周围的人只觉得他是个麻烦,却不知道他是受害者,也许正在泥潭里挣扎,却等不来伸出的援手。
第二天李耀发来消息,说胡宏生的葬礼三天后举行,灵堂设在市政大楼的一间小会议厅,算是认这个鞠躬尽瘁的副镇长死后回归单位。
事已至此,不送最后一程说不过去。陈星辰他们又在天水停留了三天。
葬礼办得官腔十足,很多官员上台致哀,说胡宏生是个好官员,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特别是有个行政科长,入戏很深,在台上哭得快要昏过去。
“我和老hu是同年来天水的,他那时已经小有成就,我佩服得不行。工作上的不解,生活上的麻烦,我都爱找他说一说。老hu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我以后可找谁喝茶聊天啊……”
左一倩听得快要吐,不屑道:“结果他们连去胡副镇长家看一看都不去。”
听她说起这事,陈星辰开始四下寻找胡夫人,上次叶盈盈说话令她
伤心了,应该好好道歉才对。
胡夫人坐在前排,对陈星辰的目光视而不见。
陈星辰叹口气,眼角瞥见有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
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看不出年纪,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一身呢子礼装颇有洋范儿。
天水镇的政府里有这个人?
陈星辰找到李耀,那眼神示意:“看那边。宣讲会上有那个人?”
李耀不动声色观察一番:“根本不是当官的。他手腕上的表不是便宜货,估计十几万。寻常官员的工资买不起,就算有也不敢在公开场合戴出来。”
“他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
李耀冷笑一声:“那还说什么?会会他!”
两个人悄悄退出人群,转向墨镜男子方向。
对方几乎在同一时间行动,看到走来的陈星辰和李耀,果断大步向会议厅外走去,始终与陈星辰他们保持一个足以看清而追不上的距离。
陈星辰看到墨镜男子在走出大厅时停了一下,然后转过拐角不见。
李耀冲出去,但市政大楼设计得太先锋,他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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