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水河畔,有虞氏部落。
重华回到旧屋,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麻布作被茅草作絮,碗罐木桶等一应俱全。就差粮食了。
交易得到的物事全部给了父亲,身边没有留下半点贵重物事。也就是说无法买粮。
没有粮食如何生活?就算现在耕种,也要等几个月才能收获。更何况连播种的粮食都没有。
自己保证过要独自谋生,所以他决定不向任何人开口。看来只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于是他白日砍柴挖树根,用柴换粮食。渐渐地,他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将田地种满。
继母和弟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两人跟鼓叟密谋了一番,后者叫来重华。
“重华,以后不准去咱家山上偷东西,那些都是家产。”
他听后怔了一会,道:“重华谨遵父亲教诲。”
一时间没了收入来源,他再次陷入窘境。思忖一夜后,他有了主意。
翌日,他开始走家串户卖苦力。实在找不到活计,他便帮人跑跑腿干点家务,换两碗饭吃。
日复一日,他从西边到东边,从南边到北边,将部落跑了个遍。他的辛勤谦恭换来了认可,族人对他热络起来。众人只要有活计,便主动来找他。他也来者不拒,起早贪黑将各家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家境日渐丰裕。
继母和弟弟再次找到鼓叟,三人商讨了整夜。
次日,鼓叟找到重华。“重华啊,以后你要将收入的七成交予我。”
“为什么?那些都是我的辛苦换来的。”重华问道。
“因为你在我的部落做事,就得上供。”
“可是七成也太多了。”
“嫌多你可以到别的部落做事。”
重华语塞,只得隐忍。
族人知道后,想多给点报酬。可是重华拒绝了,不想多拿别人的。他干得比牛多,吃得比小孩都少。有的时候,甚至需要以水充饥。他日渐消瘦,终于在某一天病倒了。他奄奄一息,家里揭不开锅。眼看就要步母亲的后尘。
父亲三人弹冠相庆,没去看过他一眼。然而族人看不下去了,纷纷煮好粥与药,亲手喂食。得亏族人的照顾,他渐渐康复起来。
这下轮到三人看不下去了,鼓叟派儿子象来“看守”重华。怎么个“看守”法呢?就是守在门口,不让别人接近。象告诉别人,哥哥不想接受施舍,要靠自己生存。
靠着先前族人的馈赠,重华才没有饿死。但是刚刚能下床就要自己照顾自己,劳累之下病情很快严重起来。
早晨,平阳,大殿之上。各地首领齐聚一堂,喧喧嚷嚷好不热闹。
“大酋长,”握登氏首领熊罢说道,“鲧治水不力,空桑再次被淹。请治其之罪。”
“对,一定要治罪。”
“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鲧欺男霸女,抢我田土,望大酋长主持公正。”
大殿左侧的人们如是道。
“咳咳,”右侧的伯叔高声道,“比起治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声音突然从大殿撤离,人们目光炯炯。
“百葵大人,难道治水还不是最重要的?”左侧的善卷拱手道。
“不是。”伯叔剜了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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