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然后轻飘飘的抬眼看过去,“听闻袁本初厚礼相待欲请奉孝前往,为何奉孝如今还端坐于此?”
“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摇头晃脑来了一句,郭嘉撇了撇嘴接着道,“袁本初不知用人之机,好谋无决且多端寡要,嘉若前往,不出三日必将归来,既然如此,不如不去。”
袁绍虽然想着效仿周公礼贤下士,但是到底对门第看的太重要,虽然对什么人都是以礼相待的样子,但是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郭嘉非常清楚,以他的家世还不足以让袁本初看重,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答应。
说完之后,郭嘉话题一转,三两句将关注点转移到荀攸身上,“连公达都不得重用,文若觉得那儿是个好地方?”
荀公达也就看着傻不愣登,要真当他傻最后被坑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想礼贤下士却不知道怎么用人,喜欢出谋划策还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决策,这样的人让他郭奉孝去辅佐,难度有点大。
无奈摇了摇头,戏志才知道这小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袁本初并非良主,奉孝不去也好。”
“所以......今日是非要说上一二才肯作罢?”在石桌上敲了两下,荀看着两位好友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拿出另一份竹简放在桌上,“所言不多,尽在其中。”
上面东西并非荀所书,而是前天曹孟德从陈留送过来的,自曹操离了洛阳,二人的联系就没有断过。
曹操是个枭雄,虽然多疑但是却用人不疑,虽然残酷但是在面对真正有才之人时却也能轻飘飘的放过那人性命。
荀不在乎曹操性格上的一些小缺陷,人无完人,只要此人能集权掌兵以武安天下,便是私德有损亦不妨成为一方枭雄,更有甚者,成为开国一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生食汉禄死为汉臣?
史上的荀无法接受曹操称公而抑郁而亡,而他不会,偌大一个江山,只要百姓活得下去,天下姓什么又有谁介意呢?
“如今朝廷式微,朝中形势瞬息万变,人各有志,只看他们能做到哪一步。”撑着脸笑了一声,郭嘉合上竹简摸着下巴,“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是曹孟德将来定有大能。”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大势所趋,他们非是迂腐之人,对这些还是能看开的。
“曹孟德此人不可小觑,也是个不畏权势一心为民之人,文若对他抱有好感也是正常。”点了点头,戏志才抬眼看着荀,再次将当年这人离开颍川去洛阳时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如当年所言,文若的眼光忠自然信得过。”
“当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的郭嘉愣了一下,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戏志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二人瞒着吾干了什么?”
“莫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决定接下来去哪儿罢了。”状似惊讶的看着郭嘉,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人别那么激动,然后又火上浇油转头看向戏志才,“志才还未同奉孝讲?”
“戏志才!”
怒视还端坐在那儿的戏志才,郭嘉眼中火光直冒,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人竟然一直没让他知道。
无可奈何的看着眼中满是笑意的荀,戏志才扶额,忽然感觉有些头疼,“文若!”
看着光风霁月一个人,怎么性子偏偏就像奉孝那不着调儿的靠近了,他那个温和清润的好友去哪儿了?
“三年啊,戏志才,你瞒的我好苦~”
幽怨的看着戏志才,宛如看负心汉一般,郭嘉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慢吞吞的将摆在对面的酒坛子全部搬到自己跟前。
“相识多年,嘉今日才知晓,原来吾在你二人之间竟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既然如此,嘉只有借酒消愁了。”
再次叹了一口气,郭奉孝拎着酒坛子就想直接往口中灌,惨遭抛弃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然而,不等酒水入口,原本拿在手中的酒坛便被忽然插过来的一只手给夺走了。
“行了,说正事。”莫名其妙感觉浑身不自在的戏志才横插一手,然后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如今曹孟德尚在陈留,文若何时要走?”
“走?”旁边正开心着的荀挑眉看着戏志才,“不急,孟德如今有张孟卓帮衬着,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什么事情。”
如今的曹孟德手下只有五千兵马,还不是那个收编了几十万黄巾的兖州牧。
现在还没到外有袁绍逼迫内有陈宫鼓动非让张邈在背后捅曹孟德刀子的时候,所以,以他们几人多年的交情,连袁绍尚且没有和他撕破脸,张邈就更不会了。
“今日找你二人过来除却这个尚且有一要事。”正了神色,荀站起身来走到亭边缓缓开口,“四兄来信,让吾等离开颍川去冀州避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