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砖才行。
叶向东加了一夜的班,直到傍晚来接苏湘玉。
不过一见苏湘玉他就把眉头皱起来了:“你大概得把自己这套衣服给换掉,吕亚西没啥,我哥们,他是他家那个嫂子是个比较严肃的女同志,你穿成这样,我很喜欢,但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喜欢。”
黄靓,在大家对于化工厂有限的认识里,那都是厂里排位第一的大美人儿。至于她的性格和脾性,不说苏湘玉,就是跟她一直挺熟悉的叶向东也不了解。
但是叶向东知道一点,那就是黄靓向来不喜欢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
而苏湘玉,就是一个比黄靓更年青,还更漂亮的小姑娘。
她要真想跟化工厂做生意,让黄靓看自己顺眼,就必须把自己打扮低调一点儿。
“这可是我竞选场长那天穿的战袍,既然谈生意,为了讨个头彩我也得穿着它。”把自己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往身后一甩,苏湘玉说。
叶向东把着方向盘,怎么看人苏湘玉都是那么的漂亮,笑着说:“你要真急着出砖,我帮你出就行了,三五天的功夫,你相信我,不论你有多少我都帮你出出去。”
他认识的倒爷多,手上有的是资源,真要帮苏湘玉出砖,当然有的是办法。
不过,让他出砖就成搞投机倒把了。
冯明逊的二哥还在农业厅,冯明艳在北京虎视眈眈,叶向东虽然说有一帮子生死不离,为了他能造反的好兄弟,但是,也有冯明逊那样不小心就要咬他一口的小人仇家。
稍有不慎,那帮子人就能送他一个投机倒把,经济罪。
苏湘玉既然跟他捆绑在一起,当然不能为了几个小钱,就把俩人的前途全给葬送掉。
她至少不能让叶向东这个救活过那么多家庭的人死无全尸吧。
吕亚西家,吕亚西自己在做饭,而他的妻子黄靓脸上敷着几片黄瓜,正在沙发上躺着。
“苏湘玉,那不是原来冯明逊的对象?他姐冯明艳跟我关系还不错,前几天回北京,我俩还坐一起聊过天儿呢。”黄莺说。
吕亚西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男人,耐性解释说:“人又没结婚,谈个对象然后分手,这有什么呢?”
“这证明那个女同志的意志并不坚定,毕竟向东的条件可比冯明逊高多了,她是在攀高枝儿,这让冯明艳很不舒服,她过年的时候,一直跟我说叨的都是这事儿。”黄靓又说。
冯明艳么,领导夫人,语气柔柔的,说话声音低低的,说话特讲究个方式方法和技巧,但是要抹黑谁,那简直跟个煤嵌子也有一拼。
毕竟同事家的妻子上门,吕亚西不停的劝着妻子呢:“见了苏湘玉把你的脾气收敛点儿,就现在,赶紧把你脸上那黄瓜洗了去。”
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吕亚西于是赶忙开门。
“小穆铁看起来长高了不少啊。”见迎门的就是穆铁,吕亚西说。
然后,他就使着眼色呢:“靓靓,赶紧来给客人倒茶。”
黄靓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本来对苏湘玉就没啥好印象,但是突然一定晴,心里就是呵的一声:好白的皮肤。
身在边城,天天风沙吹着,能保养好皮肤的人可不多。
黄靓对于保养皮肤很有一套,也自信整个化工厂里,哪怕天天在家里呆着的那些家属们的皮肤也没她的好。
但是,苏湘玉的皮肤居然比她的还要好。
黄瓜都给惊掉了。
“晚上就吃疙瘩汤,怎么样?我们没孩子的人吃饭不怎么讲究,不过家里还有方便面,给穆铁煮一包吧。”吕亚西掌着勺子说。
不比叶向东只是搞理论,吕亚西是直接接触有害化学物的前沿科学家,这种科学家一直在接触有害的放射性元素,自己本身都不健康,当然,他们的寿命也比一般人要短得多,所以他们选择不生孩子。
不生孩子的人,在生活上是特别随便的。
“疙瘩汤,是白面的吗,我都闻到白面的味儿了,真香。”苏湘玉深嗅了一口说。
就在刚才,吕亚西还为自己厨艺有限,只能做顿疙瘩汤而觉得难堪呢,苏湘玉这一句,就把他的难堪给解了。
“是白面,我还调了辣椒油,咱们就吃辣椒油拌疙瘩汤吧。”吕亚西赶紧说。
倒不是苏湘玉想摆弄一手,而是她看吕亚西一筷子又一筷子,一只只的懒疙瘩搞的就跟鸡蛋一样大,那要煮出来,得是黑暗料理才对。
所以看见吕亚西家的墙上挂着一个漏勺,她就摘了下来,然后说:“吕厂长,要不这样,你那样一个个的切懒疙瘩太累了,我有个省事儿的办法,咱一锅子出,好不好?”
吕亚西本来就做饭做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自己的疙瘩汤啥时候能出来,黄靓敷了满脸的黄瓜,也在旁边看着呢。
苏湘玉先洗了把手,接过面团,整个儿的揉进漏勺里,再拿勺子把面一压,勺子里的面糊糊立刻就跟小鱼一样,游到锅里头去了。
一只只小小的,白白嫩嫩的面疙瘩,这当然不能叫懒疙瘩,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面鱼。
“这招可真是厉害,小苏同志你从哪儿学来的?”吕亚西说。
苏湘玉笑着说:“我很早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从小就自己做饭,所以饭做的好。”
“那叶工岂不是有福啦?”吕亚西看一眼夫人,虽然不敢抱怨不会做饭的夫人,但是对于叶向东的羡慕,浮于言表。
把懒疙瘩下进锅里,苏湘玉就洗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了。
穆铁正在等黄靓给自己泡的方便面,孩子嘛,小器,不给别人吃,但是得悄悄喂苏湘玉一口,还得悄声问一句:“苏阿姨,咱不是来卖砖的吗,为什么你饭只做到一半就不做啦,我看黄阿姨好像不太高兴,咱们要不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吕亚西是厂长,我也是场长啊,他是副的,我还是正的呢,穆铁你给我记着,哪怕做生意,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能以一种求人的方式去达成目的,那样就降档次了,咱们做生意得站着做,不能学人跪着做生意,跪着做成的生意,就算做成了,也让人的气儿顺不了。”
苏湘玉高兴的时候,还是乐于教导一下她的小坏蛋的。
她是客人,而且还是农场的场长,跟吕亚西是同级领导,既然要找他做生意,那自己的范儿就不能丢。
穆铁一副恍大悟的样子,悄悄扒开方面便的缸子说:“咱不吃那个难吃的疙瘩汤,你跟我一起吃方便面吧。”在孩子想来,最好吃的就是方便面了。
意外之喜,没想到做客能让他吃到一包方便面。
这小家伙不愧是高知家庭出来的孩子,虽然馋方便面,但也没提前吃,直到吕亚西把疙瘩汤从厨房端出来,大人一起动筷子了,才捡起自己的筷子来。
脸上黄瓜都给惊掉的黄靓,在外面的台子上洗了把脸再进客厅,脸上都带着愠怒。
吕亚西也看出来妻子的不高兴了。
拿脚轻轻踩了她一下,那眼神是在示意,让黄靓装出个高兴的样子来。
但是,面对着才十八岁,两条大辫子油光水气的滑亮,两只大眼睛那么灵潞潞的看着自己,而且一点都不害羞,也没有任何低头的意思的苏湘玉面前。
试问,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黄靓:讨厌比我美的漂亮的,讨厌!
苏湘玉:我又不介意你嫉妒我,只要掏钱就行啦,哈哈!
所以,站着挣钱,咱们小苏就这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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