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忙着拉过来被子把她紧紧的裹住了,顺手操起来茶碗向着万贞儿指着的方向扔过去。可惜那个茶碗被笨拙的抛出去 ,在空中划出个弧线重重的摔在窗子上,摔得粉粉碎。窗子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最后雨化田和万贞儿站在窗子跟前探探头,并没看见什么。他们才痒怏怏的出去了。
在赵怀安的客房里面,令国洲从窗子外面翻进来,他的身手不错,很轻巧的落在地上,几乎听不见一点声音。赵怀安正在灯光下出神,见着令国洲进来,他就知道这位和他一起闯江湖的同伴刚才做什么去了:“你不该这样冒失,他们若是真的是西厂的圈套,自然会对你有所防备的。不管你打听什么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我刚才在窗子外面听了半天,没发现他们有不对劲。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然手底下的一群伙计都是有些功夫的。你发现没有的,那两个活计功夫不弱,但是那个和雨化田长得很像的风里刀却是武功平常。我在窗子外面听了,似乎那个女人对着咱们也很感兴趣呢。风里刀和那个女人真的有私情。”令国洲对着赵怀安把听见的说了。
赵怀安看着跳动的光焰,想一会:“我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你想想看啊,咱们是怎么来这里的。还不是得了消息说雨化田来龙门,咱们一心想为朝廷除害,才跟着来的。现在西厂督主带着西厂的番役就在三十里外的驿站。他一个在京城作威作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奸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那个风里刀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我现在还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令国洲则是对着赵怀安的疑虑有些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这是想多了,雨化田手握重权他的举动是在明处的,咱们来的一路上不是听见不少的话,说龙门这里藏着什么宝藏么?他那样的人最贪婪的,放着金子不要,他怎么会甘心?再者他能做宦官不就是为了权势和金银么?”令国洲很坚持自己跌看法认为赵怀安有点草木皆兵了:“你不放心,干脆我去驿站看看情形如何。”
赵怀安沉思一会,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这一会客栈里面的不少人都在楼底下一起闲话,几个人凑在一张桌子跟前赌钱呢。赵怀安看着窗外的天色□一下才慢慢的说:“你说的也对,只是万事小心为上。你去驿站一定要小心,西厂对着我们恨之入骨,上几次交手他们有人见过你。你要悄悄地进去,不是他们在征集民夫么?你改扮一下混进去。查清楚雨化田还在驿站就立刻回来。”
令国洲答应一声,转身要走,赵怀安拉着令国洲嘱咐着说:“你千万小心!”他的心里总是有隐隐不得安,可惜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
令国洲悄悄地潜出了客栈,赵怀安听着底下有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他无声的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对着风里刀和两个伙计在说什么。他们身边则是常晓文一脸不甘心的盯着风里刀,恨不得要咬风里刀的脸蛋一口。
雨化田自然感觉出来常晓文吃人的眼神,他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拖着下巴听着别人讲话。雨化田看着万贞儿在拿着账本子拨拉着个小巧的紫檀包金算盘在滴滴答答的算账。他伸手摸过来茶壶想要倒水,谁知茶壶里面的水却不多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到了眼前,不容分说就坐在他的腿上。
雨化田握着茶壶的手一下子收紧了,本来不甚精致的茶壶把手硬生生的被掰碎了。好在这个时候边上的一桌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喊着大大小小的,正赌的酣畅淋漓,茶壶把手碎掉的声音被掩盖住了。
“你跟着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有什么前途,不像我,最怜香惜玉。你干脆跟着我走吧。我会好好地对你的,以后你可以穿着锦缎的衣裳,想花多少钱都可以。羊羔美酒随你的喜欢怎么样?”常晓文跨坐在雨化田的腿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了。万贞儿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凉凉的来了一句话:“你以为他想走就能走得了么?你把欠我的钱还了我就放人。”
雨化田眼角的余光早就看见了二楼上正在观察自己的赵怀安,他一副做出胆怯的样子,虽然美人在怀,却浑身僵直不敢动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姑娘,我们这个样子实在不雅,还请你自重。”常晓文不理会雨化田转脸对着万贞儿瞪着眼:“你说他欠了你多少钱?我来还!”
“好啊,我给你算算。”万贞儿拨拉着算盘,嘴里飞快的报账:“他欠了我的一万银子,这些年的利息算下来,也该是八万五千,还有这些年衣裳伙食都是钱啊,哎呀呀不得了了,应该是十万一千五百两。剩下的零头抹掉了,你给我十万银子,现银或者是恒通柜的银票。”说着万贞儿对着常晓文伸出手。
这个时候边上那些赌钱的人都不做声了,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靓女争一男的好戏了。常晓文被万贞儿一席话给堵得哑口无言,想着要耍横,可是手腕还在疼呢。她一眼看见了站在上面冷眼看着底下的赵怀安,心里暗骂一声多管闲事。她转转眼珠子,伸出胳膊抱着雨化田的脖子,可眼神变得很温柔:“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怎么会欠她那么多钱?”
敢当着我的面撬墙角,万贞儿脸色一沉,对着常晓文不悦的说:“这个姑娘,你坐在别人的东西上了。你是拿出来身价银子呢,还是在这里接着没脸下去呢?我的伙计好歹也是个读了几年书的人,你这个样子把他吓着了,我还要花钱请大夫给他买药吃呢!”说着万贞儿狠狠地瞪一眼雨化田,向着楼上看一眼。雨化田心领神会,做出来一副无奈样子对,一双桃花眼全是无奈和胆怯:“我的确是欠了当家的银子,当初我赌输了钱,多亏了当家的出手相救。姑娘,我们萍水相逢多谢你的相助。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雨化田脸上一副小白脸吃软饭身不由己的可怜相,其实他的手悄悄地捏住常晓文的手,在她的手心上画了几个字。
“哼。你等几天,我一定拿着银子砸死你!”常晓文对着万贞儿投去个你等着的眼神,伸手轻佻的抚摸过雨化田的脸颊风情万种的摇曳着腰肢走了。
万贞儿则是冷哼一声,很轻蔑的说:“你全身上下加一起能有一百两么?果真是吹牛不上税!这里风大,你们以后说话小心些,仔细风闪着舌头。不早了,都回去吧。明天还有要紧的事情呢!”说着万贞儿对着几个人使个眼色,起身上楼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发财?你等着我几天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常晓文对着万贞儿的背影大叫着。她生气的把桌子敲的梆梆响 。
“是么?你以为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小姑娘,你还是早点睡吧,难不成你还挖出来金子了?”万贞儿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状似无心的几句话,可是底下大堂不少的客人都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们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但是只是一瞬间,这些人又开始大声的吆喝着玩牌了。一个人拉住要走的谭撸子,笑着端上一碗酒:“这位兄弟,你们是在那里发财啊?”
“我们是福寿康的伙计,是来这里贩马的。”谭撸子报出来的的确是江南江北文明的一个商号 ,这些年生意很多。贩马正是这个商号的一个很有名的生意。这些人听着谭撸子的话又看着他们几个都是穿着打扮和举止言谈很像是大商号出来的,这些人也就相信了。
其中一个喜欢八卦的说:“你们掌柜的怎么是个女人呢?”
“我们掌柜的一向很低调,这次她是在京城烦闷了出来散心的。若是平常一般人那里又见着掌柜的福气呢。”谭撸子哈哈一笑:“掌柜的一向严厉,明天晚上有时间再接着闲话。” 说着他做出来很累的样子,借口休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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