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还跟太后嬉皮笑脸, 上前挽住太后的胳膊, 说道:“太后, 您看孙儿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孩子也好好的,老老实实在孙儿肚子里呆着呢。”
太后面对陆含之的时候真的特别无奈, 她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像他这么难缠的小辈。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难缠,才让太后越发的喜欢。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道:“你啊!赶快躺着,别再乱动了。”
陆含之乖乖听太后的话躺到了偏殿的床上, 结果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这几天他也是日夜兼程的跑了回来,根本没睡过一天好觉。
在马车上吐啊吐的,总算有个安稳的床让他躺了。
太后看着他, 又微微叹了口气,对尔雅道:“回去回你家主子, 就说含儿在我这儿睡了, 让她不必等了。”
尔雅应声, 又听太后道:“这孩子,让人心疼。哀家一把年纪,还从未见过如此重情重义,又聪敏智慧的孩子。”
这话不知道是夸,还是批评。
尔雅无奈的告退,回去照实回了戎贵妃。
戎贵妃也是无奈的叹气, 只道了声:“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这些天,她的心一直在嗓子眼儿里悬着, 听到他安全归来的消息,总算放了下来。
尔雅道:“小姐,太后对我们安亲王妃的评价颇高啊!”
戎贵妃点头,说道:“这是好事,能得太后的青眼,是我们含之的本事。若非他有大才,太后又怎么会看到眼里?”
尔雅也跟着点头,说道:“太后留他在殿里睡了,小姐你也休息吧!”
戎贵妃却摇了摇头:“哪还睡得着,我还是等着他吧!不知道阿琝和煦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含之此番回来,大概有大消息带来。”
尔雅道:“可是王妃这一路奔波,大概是累坏了,应该要睡上一会儿呢。小姐还是先去睡吧!明日王妃醒了,尔雅再把您叫醒。”
戎贵妃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如尔雅姑姑所说,陆含之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
太后备好了素斋,他才闻着香味儿醒来了。
陆含之打了个哈欠,立即有宫女上前来给他备了牙具洗漱。
陆含之一看太后给他准备的牙具,全套含记顶级标准,太后真是个讲究人儿。
洗漱完毕后,陆含之喝了宫女递过来的蜂蜜水,才去给太后请了安。
太后这会儿刚刚理完佛,给他准备了一桌子素菜。
恰好陆含之有些厌油,素菜就刚刚好。
太后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陆含之一张小嘴儿仿佛抹了蜜,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太后这里睡得格外的香,这一觉便睡到了这个时辰,真是惭愧。”
太后脸上满是嫌弃,唇角却微微的勾了起来,说道:“收起你的惭愧来,先吃饭吧!”
陆含之道:“谢太后!”
而后便不客气的坐到了餐桌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概是睡饱了,也休息了过来,胃口跟着也好了起来。
太后这里小厨房拌的小凉菜十分可口,陆含之就着青菜吃掉了两大碗饭。
太后惊到了,说道:“看来身体的确无大碍。”
陆含之笑:“无碍的,孙儿从小淘惯了,父母从不拘着。”
说完这句话,陆含之有些迷茫。
如他所思所想,如今自己究竟是陆含之,还是陆涵之?
竟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太后放下饭碗,立即有太监宫女上前来收拾东西。
小丙子把东西收拾干净后,便带着宫女太监们下去了。
太后对陆含之道:“你睡了以后,我让林院判来看过了,说你就是累坏了,没有动胎气,也没有伤到自己。”
陆含之很意外,没想到太后对自己如此用心。
他起身对太后行了个礼,说道:“太后大恩,含之铭记于心。”
太后摆了摆手,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去年正月……哀家入寒寿寺,请四方住持,为大昭请过一签。”
陆含之知道,太后要说正事了。
果然,太后接着说道:“几位住持,是我大昭最德高望重的法师。除非有信缘,否则不轻易占卜。我与寒寿寺住持,曾有过几面之缘,也曾论过一些佛法。”
陆含之挑眉,这个住持……不会是暗地里帮宇文琝的那个吧?
太后接着道:“四方住持只说,我大昭若无机缘,或撑不过十年,便会易主。”说完太后笑了,摇头道:“当时我还不信,可是近两年见我大昭处处蚁穴,已隐见决堤之势。”
一个朝中半数以上官员有通敌嫌疑的大昭,的确有溃于蚁穴之危。
太后看向陆含之,陆含之问道:“可是大师看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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