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的看向他们,说道:“你们说是阿枢的亲人便是阿枢的亲人了?万一你们是歹人,要害她怎么办?”
陆含之想了想,道:“婆婆,我真的是阿枢的哥哥。嗯……您如果不信,可以看看她的耳后,有一枚红痣。还有,阿枢她最喜欢背《灵枢》和《素问》心经。”
听陆含之一说,四婆婆便是一怔。
如陆含之所说,阿枢的耳后的确有一枚红痣。
宇文琝低声问:“你怎知这姑娘耳后有一枚红痣?”
陆含之低声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苏婉凝的耳后有一枚红痣。”如果她要假扮真的苏婉凝,那么肯定要仿的与对方一模一样。
只见四婆婆上前来把栅栏门打开了,将他们让了进来。
她语气中带着些责备的道:“一年多了,你们这些家人也是心大,怎么现在才找来?”
一听四婆婆这么说,陆含之便笃定,阿枢姑娘耳后的确是有一枚红痣的。
那么刚刚他的推断,便全部都成立了。
苏婉凝的确是个冒牌货,她设计了那场大火,又代替真正的苏婉凝,入了京城陆家。
陆含之的眼中透出了些许歉疚,说道:“实在没有找到线索,也是近日偶然来到此处落脚,远远看着像她。没想到,还真是她。”
陆含之看向阿枢,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家中长辈因为阿枢走失心里很着急,此次将她找回,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四婆婆的眼中还是透着些许警惕,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在何处落脚?”
陆含之笑了笑,答道:“我们是京城人氏,就在杏林坡西坡买的一栋宅子。”
一听他们在西坡买了宅子,四婆婆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些:“你们便是买下林家宅子的那户人家吗?林家世代神医,他家的宅子不会随便卖给来路不明的人。看你们衣著打扮,也是富贵人家。唉,原来阿枢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刚来的时候,一身褴褛,满身伤痕。新伤旧伤,数不清多少伤叠加在一起。”
听到这里,陆含之的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四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见她可怜,才收留了她,给她治伤泡澡,伤才好了大半。但她脸上的癞疮,我也束手无策。村子里的大夫也都看过了,都说是见所未见的奇疾。还有她的失心疯,更是没有一人能诊出是怎么回事。不是我泼冷水,若是连杏林坡都治不了,你们去别处大概也难治好了。我本打算让阿枢在我这里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生,哪怕我死了,也有我的儿女照看她。既然你们是她的亲人,我也不能强留。只希望你们能好好待她,不要再让她跑丢了。”
听完四婆婆这一番话,陆含之打心眼儿里觉得她是个善良的老人。
杏林坡哪怕一个放羊的小娃都能诊脉问病,神医辈出。
她能这么说,也的确有她这么说的理由。
陆含之对四婆婆表达了千恩万谢,并邀请她去西坡他们所买下的那栋宅子里走了一趟。
在看过陆含之和宇文琝的家底后,四婆婆便放心的将阿枢交给了他们。
临走前陆含之掏出一张银票给四婆婆,却被四婆婆坚定的拒绝了:“我收留阿枢,也不过是因为她可怜。不论她是富家小姐,还是乞丐之女,我都会收留她。不图报酬,你们也不要用这报酬辱没了我老婆子。”
陆含之收回银票,对四婆婆更加敬佩了。
自从陆含之进入杏林坡以后,便觉得整个杏林坡的人都十分淳朴善良。
由此可见,苏家这一家人肯定也是善良可亲之人。
与京城的苏婉凝,实在不像是一路人。
然而抬头再看看蹲在地上捡石子的阿枢,陆含之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脸毁了,腿瘸了,身上布满了伤疤。
变得疯疯傻傻,什么都不懂,谁都不认识。
陆含之满心酸楚的上前扶住阿枢的肩膀,看着那双孩子般的眼睛说道:“阿枢,你以后就叫陆灵枢,是我的亲妹妹了,好不好?”
阿枢听不懂,只知道傻笑,随即又背起了之前在废墟里背的那篇序章。
陆含之叹了口气,宇文琝上前道:“带回京城,让林圣手看看吧!”
如果这世间还有人能医她这病的话,也只有林圣手了。
陆含之点头,说道:“如果阿枢能好起来,可以指认苏婉凝,那她的阴谋也就昭然若揭了。”
可是如今她这副疯疯傻傻的模样,根本没办法佐证陆含之的猜测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阿枢,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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