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否则就会失去太后的支持。她装病这么久,为的就是不帮两人得宠,但她不可能永远“病”下去,所以必须尽快让秦牧宠幸别的妃嫔,以减少王露薇得宠的机会。
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的床上去,真是窝火又无奈。但她不能任由王露薇坐大,每次见到王露薇,她心里都会无端涌起一股不祥之感,说不清是否因为王露薇与侯轩轩生得一模一样,所以下意识便将她当成情敌,总之她就是不愿意秦牧宠王露薇。
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王露薇成为朋友,就像她与卓可欣天生就是敌人一样。
皇帝到来,一众妃嫔都停止了玩闹,向皇帝见礼。
秦牧牵着付明悦的手走到太后身边,这才放开她,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今日精神似乎不错?”
“看着这么多年轻的姑娘们玩乐,哀家似乎也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刚进宫的时候。”太后叹息着说道,“虽然现在老了,但看着她们也能感受到一些活力。”
“太后这么年轻,却学人装老,寒碜后生晚辈,好不厚道。”付明悦笑着说道。
一众新老妃嫔都被她的话惊住,敢如此这般同太后说话,这是不想在后宫继续混下去了吗?
连秦牧也低声斥道:“放肆!”
付明悦立刻跪下请罪:“臣妾失言,请皇上和太后责罚。”
说是请罚,语气里却无丝毫忏悔之意,脸上犹自带着笑容,双眼弯弯望着太后。
太后却并未生气,笑道:“看来这丫头的病全好了,竟有精神排揎哀家这把老骨头。”
“臣妾怎敢排揎太后?只是很久没向太后请安,故意逗太后一乐罢了,太后反而责怪臣妾不懂规矩。”她委屈的望了望太后,低下头,“太后这样说,还不知道皇上要怎样责罚臣妾。若是让臣妾闭门思过,臣妾可又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太后了。”
太后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哀家何时怪过你?”
付明悦向秦牧努了努嘴:“皇上心里最敬重太后,虽则太后并未怪罪臣妾,皇上也是要罚的。”
太后看向秦牧:“皇帝,不许责罚明悦。”
秦牧笑道:“谨遵母后懿旨。”
“鬼丫头,这下你放心了吧?”太后道,“还不过来给哀家捶捶肩膀?”
付明悦这才谢恩起身,走到太后身后,轻轻帮她捶着肩膀。
因为责罚王家两姐妹的事,太后和秦牧之间一直有些芥蒂,但经付明悦三两句话一说,顿时便排解开了。太后和秦牧都对付明悦的表现十分满意。
付明悦的目的达到,便不再开口,只尽心伺候太后,一边听太后和秦牧说些闲话。一众妃嫔本来都拘束着,后来见皇帝谈笑风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便有人大着胆子要献舞,却是原来詹玲珑那一派的肖沅芷。
詹玲珑失势后,漫罗宫一直没有主位,肖沅芷与曾静明争暗斗很是厉害,都想先得到皇帝宠幸,坐到主位上去,听说私下里已经较量过很多次。因着曾静是从五品,肖沅芷是正七品,所以曾静大部分时候都占着上风。这次好不容易见到皇帝,肖沅芷自然要博一博,尽力将曾静压下去。
“皇帝,这秋千宴就是为了高兴,既然肖常在愿意献舞,不如就让大家欣赏一下吧。”太后开口,秦牧自然不会反驳,肖沅芷得了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自是大喜,很快便换了舞衣前来。
她敢提出当众献舞,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广袖挥出,身子跟着往后一仰,柔软的腰肢左右摆动,手指从广袖中渐渐露出,白皙修长,仿若葱管,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勾魂摄魄的目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的确是个尤物。
秦牧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她的舞姿,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过,根本看不出是否喜欢。
一曲终了,肖沅芷不禁有些忐忑,秦牧开口:“赵德福,吩咐尚服局做几套上好的舞衣给肖常在送去。”
赵德福躬身答应,肖沅芷脸露喜色:“婢妾谢皇上。”
“说起歌舞,哀家想起露薇从小师从名家,琴艺超群,不如让她演奏一曲?”太后对秦牧说道,语气里含着明显的商量意味。
秦牧自然不能不给太后面子,笑着允了。
许珂突然道:“皇上,嫔妾听闻两位云妹妹也擅琴,不如让她们与恬姐姐合奏一曲《阳春白雪》吧,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正衬今日之景。”
太后脸上闪出不悦的神色,本来是想让王露薇出彩的,偏偏被她拉扯上云氏姐妹。
许珂笑盈盈的看着太后,眼神中带着森然。
自从卓可欣失了孩子,她与王家两姐妹就彻底势不两立了,自然不能让王露薇独自出风头。而云氏姐妹是卓可欣的人,她出言帮她们争取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也可减轻卓可欣对她的恶感。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旦报复起来是很可怕的,她不想多一个厉害的敌人。
秦牧只回了一个字:“准。”
付明悦依然不紧不慢的替太后捶着肩膀,准备看一场二对一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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