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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未煊再也淡定不下去,他随手抓了个女人,滑进了舞池,来到他们身边。他双眸冒/火地瞪着晴柔,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碰她一下,她就生不如死。别的男人碰她,她反而千依百顺。
池未煊接近时,晴柔就感觉到他强势的气息,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她仅仅凭借他的气息就能判断出他来。
晴柔抬头,就撞进了他火光映天的黑眸里,她的心猛地一颤,心虚地垂下眼睑。
池未煊狠狠地瞪着她,他拥着舞伴一个旋转,然后推开厉家琛,将晴柔揽进怀里。厉家琛万万没想到他连这点风度都没有,他笑了一下,拥着那名落单的舞伴跳起来。
鼻间萦绕着熟悉的男性气息,晴柔瞪着他,切齿道:“池未煊,你还有没有风度?”
“老婆都要跟人跑了,我要风度干什么?”池未煊低头看着她,不理会她眼里的怒火。
“谁是你老婆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晴柔挣开他的手,也不管音乐有没有结束,大步走出舞池。池未煊快步追过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服罩在她肩头。
晴柔头越来越昏,从刚才上车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这会么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她抬手撑着沉重的脑袋,触手的温度烫极了,完了,她好像真的感冒了。
在聚星娱乐办公室里,她被池未煊强压在冰冷的桌面上,本来已经受凉了,回去后她又自虐一样用冷水洗澡,好让自己清醒,再加上刚才喝的红酒。
这下脑袋没有清醒,身体先垮了。
池未煊追到她时,看到她身体晃了晃,他连忙扶着她,她身上很烫,他莫名心惊,伸手覆在她额上试了试温度,又覆在自己额上试了试温度,他低咒出声:“该死,你在发烧!”
“我不要你管。”晴柔想要挣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如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着她,他强迫她穿上他的衣服,扣上纽扣,然后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出宴会大厅。
门童将他的车开过来,他将晴柔放在副驾驶座,急步坐进主驾驶位上,他越过她的身体,给她系上安全带,她喷出的气息都像带着火一般。
“池未煊,你让我下去。”晴柔还在闹,她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她害怕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在发烧,别闹,我送你去医院。”池未煊见她开门,连忙锁上门,发动车子向医院开去。
晴柔并不知道她喝的红酒加了威士忌,虽然只有半杯,但是后劲很足。她整个人都像被火在烧,难受得要命,但是她还是听到他要去医院。
晴柔打从心里抗拒医院,她每次进医院,都差点没命,她闹起来,伸手去抓方向盘“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池未煊一边开车,一边招架她的进攻,他忙得满头是汗,又一次差点追尾,他将车停在路边,咬着她的耳垂威胁道:“柔柔,你再闹,就别怪我在这里将你就地阵法了。”
晴柔缩了缩脖子,总算老实下来,却还带着委屈的哭腔“我不要去医院。”
池未煊看着她眼里滚滚落下的泪珠,他强占她时,她没有哭,冷言冷语攻击她时,她也没有哭,此刻她却哭了。
池未煊哭笑不得,伸手抚摸着她的发安抚她“好,我去买退烧药,我们不去医院。”
池未煊开车重新驶上路,他开得很慢,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寻找药店,终于在一个红绿灯前看到了一家24小时药店,他将车停好,飞快地跑进药店。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包药飞快地冲出来,坐上车,他偏头看着晴柔,她已经闭上眼睛了,嘴里咕哝着难受。池未煊闻到威士忌的味道,他皱起眉头“明明不舒服还喝酒,活该!”
话虽是这么,语气里却含着一抹心疼与宠溺。他将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然后急速向芙蓉小区驶去。
池未煊抱着晴柔进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他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他伸手覆在她额头上,温度比刚才还高。
他拿起遥控器,开了灯,又关上窗帘。他转身出去,倒了一杯温开水进来,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托起她的上身,然后取来退烧药,送进她嘴里,让她和着温开水服下。
她身上的温度很高,整个人像一颗火球,脸都被烧红了。池未煊坐在床边,将新买的温度计消毒,然后塞进她腋窝下面,将她放回床上,过了两分钟,他抽出温度计,她的体温飙到了41。2度,他心惊不已。
他看着她被烧红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都怪他只顾跟她斗嘴,都没有注意到她身体不适。他坐不住,必须想别的办法降温。他想了想,站起来走出门去,进来时他手里多了一瓶酒。
他坐在床边,轻柔地褪下她的衣服,将她上身脱得****,然后翻过去趴在床上。他倒了酒在手里的棉花上,使劲搓热,然后顺着她的脊梁骨往尾椎骨使劲擦。
“疼”晴柔蜷缩在一起,她身上无处不疼,好像被置身在烈火上烤一般,最疼的是后背。
池未煊看着她雪白的后背被搓得通红,听到她嚷着疼,他心疼不已“宝贝,忍忍,一会儿就舒服了。”
池未煊动作放柔了些,他来回给她擦了好几遍,然后将她翻过来,将她的手心脚心都擦了一遍。他目不斜视,看着她赤/裸地呈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担心着她烧退不下来。
晴柔渐渐安静下来,池未煊知道用酒给她擦身体起作用了,他拿来温度计重新拷了一下,这次体温降到了39。7,他松了口气,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时,他突然瞥见了她腹部上有一条三寸长的疤。
因为颜色略浅,所以他刚才一直没注意,此刻看见,他浑身一震,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儿童读物,疤痕,那个长得像他叫兜兜的孩子,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么多巧合只能明一件事
池未煊不可思议地看着沉睡的晴柔,脑子里电闪雷鸣,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浑身颤抖,伸手轻轻地触碰她小腹上的疤痕。
睡梦中的晴柔不安地动了动,梦呓道:“疼”
“柔柔,我们的兜兜还在对不对?你骗我骗得好苦。”池未煊满眼是泪,这三年他总会做一个梦,梦里晴柔躺在白花花的手术室里,孩子从她身体里流出来,血肉模糊的一团,是他没有保护好的宝贝。
每当那个时候,他惊醒过来,面对一室黑暗,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兜兜,他无缘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吗?
池未煊恨不得马上冲上楼去,敲开那扇门,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他们的宝贝,而他也当真这么做了,在冲出卧室那一刹那,他停了下来。
他想起先前晴柔挡住他不让他踏进她家门的情形,她那么紧张,他原以为她是害怕他闯入她的私人领地,此刻想来,她竟是害怕他知道兜兜的存在。
她为什么害怕?她为什么不让他见兜兜?
池未煊转过身来,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晴柔,他慢慢冷静下来,他渴望见到兜兜,但是他更在乎她的感受。她不肯告诉他兜兜的存在,一定有原因的,在没有弄清楚她在想什么前,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他会永远失去她们。
池未煊勉强压抑着冲上楼去的渴望,他重新坐在床边,看着她额上沁出的汗珠,他拿毛巾给她擦干净,知道有兜兜,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了他,他握着晴柔的手,全身都在颤抖“柔柔,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晴柔睡到后半夜,也了一身的汗,她嚷着渴,想喝水,池未煊坐在床边,一直没有离开她半步,闻言他起身去给她倒水。
回来时,他托起她的上半身,喂她喝了大半杯温开水,她柔弱地靠在他肩膀上,没有清醒时的疏离,完全依靠着他。
池未煊将她放回床上,她又沉沉睡去,他去打了盆热水来,将她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然后找来一件衬衣给她换上,又给她拷了体温,温度已经下降到38度了,他终于安了心。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跟兜兜的影子,三年了,他竟一直被她瞒在鼓里。池未煊没想过怪她,也没资格怪她。
是他丢下了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她,她给他怎样的惩罚都不过分,是他咎由自取。
而她回来了,仍旧不打算告诉他兜兜的事,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让她相信他。池未煊终于明白,昨天他在办公室里强占她时,她的那句话。
他此刻想来,还暗暗心惊,他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病倒,如果不是她肚子上的疤痕,他恐怕一辈子都要失去她们了,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池未煊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又辗转到她唇上“柔柔,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可以被你信任,会让你亲口告诉我,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池未煊起身出去了,他看了看时间,刚到七点,他打开门,来到电梯前,他按了上行键,电梯一会儿就上来了,他走进电梯里,按了9,电梯缓缓上行。
两层楼的距离,电梯上行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对于池未煊来,却迟了3年,他心跳加快,在电梯“叮”一声开启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站在电梯里,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浑身僵硬地走出电梯,来到门前,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有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捂着心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颤着手按响了门铃。
过了许久,他听到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苏姐,你可算回来了,打你电话也”
微微瞪着门外人,有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时,她连忙道:“先生,你走错地方了。”话音未落,她已经利落的甩门。
池未煊一挡一推,门开了,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了客厅“兜兜在哪个房间?”
“先生,你什么我听不懂,我再不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微微吓得要命,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兜兜跟他巧遇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带兜兜在小区里玩,生怕撞见了他。
他怎么突然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找兜兜,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池未煊回头看着微微,他启唇“你苏姐在我床上,我是兜兜的亲生父亲。”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微微结巴道。
“凭我是兜兜的爸爸。”池未煊完,转身走进去,微微见他来者不善,只怕已经知道了。瞧他往她房间闯,她连忙叫道:“左手边第一间。”
池未煊刚好走到那间卧室外面,他推开虚掩着的门,慢慢走了进去,一米八的大床上,兜兜睡在中间,睡姿很不老实,裙子掀到肚子上,整个人都横趴在枕头上,那么小那么惹人怜爱。
池未煊缓缓走到床边,他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她怎么那么小,脑袋小鼻子小嘴巴小,连手跟脚都那么小,他想起那天她撞进他怀里,问他他是她的拔拔吗的情形,一颗心已经柔成了水。
他跪在床上,双手颤抖地伸过去,碰到她略有些凉的身子,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将她吵醒了她会哭。他浑身僵硬着,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微微站在门口,看着他别扭地跪在床上,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池未煊看着兜兜,她趴在枕头上睡,嘴边流了一小滩口水,小嘴微微张起,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她的眼睛鼻子长得像他,嘴跟下巴长得像晴柔,他还记得她脆生生的声音,那么甜那么糯,就像天籁一般。
这是他的女儿,让他想疼进骨子里的女儿,他想将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撒手,但是他还不能认她,他已经霸道地摧毁了柔柔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让她认为他对她好,是为了夺回孩子。
他终于明白,柔柔不愿意告诉他孩子的存在,就是在抵防他抢夺孩子。
所以他要让她安心,让她知道,他要她,只是因为她,与孩子无关。
池未煊缩回手,他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从床上下来,他站直身体,看着仿佛只有他巴掌大的兜兜,他不敢抱她,不敢亲她,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近她。
他握紧拳头,猛地转身走出卧室,笔直走到大门边时,他才低低道:“不要告诉柔柔我上来过,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池”微微张了张嘴,池未煊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微微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实在搞不懂池未煊在想什么?他知道兜兜的存在,却没有急着相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微微想不通,不过以她这么简单的思维,确实理解不了池未煊这么变态的行为。
池未煊回到家里,他走进卧室里,晴柔还没有醒,他抬手覆在她额头上,烧已经完全退了,他收回手,再难压抑心头激涌的爱意,他低下头,含着她的唇凶猛地掠夺起来。
她嘴里还残留着西药的苦味,他伸出舌头将她的舌卷过来,大力的**着,仿佛要将那些无法宣泄出口的疼爱与感激都借着这一吻发泄出来。
柔柔,当初你是用怎样的心情独自抚育我们的女儿,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无动于衷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宝贝,对不起,我亏欠你的,我会用下半辈子来弥补。
我爱你,宝贝!
“嗯”晴柔呻吟了一声,新鲜空气全被掠夺,她半张着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池未煊怜她大病初愈,到底没有太肆意妄为,慢慢放开她。
窗外已经完全亮了,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他看到她的红唇被他蹂躏得红肿起来,他舔了舔唇,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小嘴,这才起身出去做早饭。
晴柔是被饿醒的,鼻间烧骨粥的味道勾引得她肚子咕噜噜叫,她很不甘心的从黑暗中挣扎醒来,她盯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偏头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吓得腾一声坐了起来。
她连忙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式衬衣,她刚醒,又加上烈酒的后劲,她只记得跟那个陌生男人跳舞的事,她吓得不轻,她她现在该不是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吧?
晴柔捧着脑袋哀叹,完了,难道她被池未煊刺激得跟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