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记了她力大无穷。
流火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吹了吹气,小心地往树里-一-插。
预料中的疼痛没来,她的左手果然又-插-进-了树干。
无语地抽回自己的右手,流火就这样一格一格地往树下去。
看着犬夜叉离开的方向,流火有些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却听得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流火回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蛇骨?”
方才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流火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会儿才发现,蛇骨居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伤了,而且是很重的伤――胸部以下的身子都没了。
这会儿,他眼睛半闭,仿佛要睡了般。
虽说心里明白这个世界的荒谬,可流火仍是被吓到了。
好半晌,她才挪到蛇骨旁边。“你还好吗?”她有些不敢看蛇骨消失的那部分,即使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也不敢看。
就在流火以为蛇骨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流火“啊”地一声,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不是我!”她连边摆手,“不是我引来的犬夜叉!”不对,她现在说这个做什么?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要我带你去找人救治吗?”虽说这个蛇骨怪怪的,可他也确实没对自己做什么。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流火做不到。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这么重的伤,正常人都救不活的!
“告诉奈落!”蛇骨轻笑,“他交待的事情我做不到了,能不能让他放了蛮骨大哥?”他们好不容易才重生,好不容易才能继续看这个美丽有趣的世界。
……
……
流火本能地一回头,看向那棵大树,那里有一只被自己的窝扣住的最猛胜。那个小东西是个实况摄像头。
蛇骨有些惋惜,“没让蛮骨大哥吃上一顿好的,真可惜!”
流火现在哪里来得及想别的。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浸冰水!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没靠近桔梗的村庄,就离奈老湿越来越近了呢?
脑中这些念头正闪过,突然就看到眼前有一个颀长的人影。本就吓得够呛的流火肝胆俱裂,叫都叫不出来。
好不容易定晴,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炼骨。他居然绕过了犬夜叉,又回来了。
“你……”流火才刚刚开口,就见炼骨蹲下,伸手,指尖一用力,就将蛇骨脖子旁边的碎片给掏了出来。那是一片黑幽幽的东西,看不清什么材质。
炼骨没有磨蹭,转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脖子里。东西才一入体,他就满意地眯上了眼睛,极其舒适地轻吟一声。
站起身,炼骨冷冷地看了流火一眼,一抬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丢了过来。
鼻子才一嗅到硫磺味道的时候,流火双手忽地一握,一股力量调动,虚虚地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包裹起来。“去!”流火心念一动,炼骨扔来的东西就被扔了出去,巧巧地撞上了最猛胜呆的那棵大树上。
“轰隆”一声,最猛胜停留着的那棵大树化为碎片。
流火还没来得及轻喘口气,就看到炼骨五指轻抓,五缕艳火朝自己袭来。
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流火绝望地闭上眼睛。
“滚开!”犬夜叉的声音突然响起。“铮”地一声,扑面而来的热度消失了。
看着一把大刀挡在自己面前,流火从来没觉得犬夜叉的声音这般动听过。她热泪盈眶地看向那个穿着红衣的人,嘴唇颤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炼骨一见犬夜叉出现,也顾不上自己此时力量大增,转头就跑了。
“胆小鬼!”蛇骨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带上了一丝嘲意。
流火怔了怔,转过头,只见蛇骨的身子已经虚化了起来。
“喂!”流火顾不得许多,扑到了蛇骨面前,声音嘶哑地道:“你还好吗?”所有的事情来得及突然,她的大脑此时一片浆糊。
“什么好不好的?我马上就要死了。”蛇骨虚弱地笑笑,笑容里仍带着一抹明艳,看着炼骨离开的方向,他轻嗤。
死?流火茫然,这就要死了?
蛇骨还剩一只右手,他一把抓住流火的衣服,“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奈落……”正要继续交待什么的蛇骨突然脸色大变,五官扭曲了起来,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淡然。
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濒死的他重重地推开流火。“滚开!你居然是个女人!”
流火茫然,顺着蛇骨喷火的眼睛低头一瞧,只见自己刚才连滚带爬的,还被蛇骨这么一扯,胸襟顿时大开,露出一抹不甚明显的雪白。她一把护住自己的胸,不知所措地看向蛇骨。
“滚!”蛇骨努力半支着身子,想对流火说什么,忽地“哗”地一声,化为满地白色的骨灰。
愣愣地伸手去抓,就沾了满手的灰白。
“喂!”犬夜叉还没动几下手,那边变得稍稍厉害一些的炼骨就跑了。回过头来,他就看到流火坐在一堆白灰面前。鼻尖轻嗅,就知道蛇骨已经死了。
有些迟疑地转头看向犬夜叉。流火像是被他的红色衣服刺到般,赶紧闭上了眼睛。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犬夜叉!”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在远处响起,“你在哪里?”
“这里!”犬夜叉看了看流火,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流火顺着那个声音瞧过去,只见是一抹眼熟的绿色水手校服。她想上前,可是腿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能力范围,不管是思想还是身体。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浮上心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她宁可去被公司的老板压榨,宁可整天打得邋遢受人嘲笑,也不愿意感觉这种缠绕在鼻尖不肯散去的死亡味道!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若说之前的杀生丸有意无意的保护还给她带来一点点安慰,此时的流火再无一丝侥幸。其实她早该知道,在邪见那一把大火烧到面前的时候,她就该清楚。在这里,她有可能会死!
流火看着戈薇,眼前一片模糊。她以为自己会跟她说很多,可是此时她却只能微微张嘴,吐出两个微不可闻的字:“戈薇!”
竖在头顶的耳朵一动,犬夜叉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流火,又倔强地把头扭了回去。
“咦?”骑着自行车的戈薇有些诧异地看着流火。停好车子,她奇怪地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犬夜叉极其轻微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流火忍了良久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我知道你!戈薇!”我想回家!求求你帮帮我!
可是最后那句话,她终究是未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