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比你清楚多少。”流火有些迟疑地道。她熟悉的那个人不是奈落。
“你再骗我!”神乐不满地盯着她,“怎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两人间有一些若有若无的默契。
流火摇摇头,苦笑:“是真没什么。”五十年前的事了,想说也说不清楚。
神乐半信半疑地看向她,好一会儿才道:“你的心脏呢?”
流火眨了眨眼睛,“在奈落那里!”
神乐又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
怎么了?流火茫然。
“美人计?”神乐上下打量着流火,摸了摸下巴,“是长得还行,可这种长相又不只你一个人,奈落至于迷上你吗?”语气中的不屑与怀疑表露无疑。
……
……
流火泪奔。说起来,她是还有两个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在外面。
见真的问不出什么,神乐地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她转过身,冷哼一声,“蠢女人,你还真是找死!”
……
……
所以她大清早地把自己喊醒,就是赶来骂她的?这是新的起床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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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呢?”
“少主在房里休息。”
流火皱了皱眉头,房间里的那个不是,只是一个傀儡。而且是一个根本没花什么心思的傀儡,只知道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事情,连普通的交流都做不到。
……人见阴刀身体虚弱的传闻就是这样来的吧。
自从她昏迷后醒来,奈落就一直找不到,他没有跟任何人交待去处。
这天,流火颇为无聊地在花园里走走,城里的人越来越少了,那些家臣们总会莫名其妙地倒毙,侍女们也一个个面色苍白。
捂着眼睛,她快步离开一个隐蔽的角落,不耐烦地轻吁口气。
那里有一对男女正赤/裸地交缠着,她才在这个花园里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看到了不少五对。这些人的眼神迷离,脸上的表情像是没开智的野兽般,最为奇怪的是,明明他们/交/媾/得这么频繁,却没有一个女子怀孕。
“迟早这个城里会找不到活人的。”神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高高的城墙上,无所谓地道:“妖气太浓,很多人的心智都迷失了。”
“让剩下的人走吧。”流火掩鼻,避开那种在这种情况里特有的腥味。
“他们走不了。”神乐摇摇头,“已经被妖气侵袭,他们离不开这种环境。”轻哼一声,“很奇怪吧,离不开又活不长。人类真是脆弱到一无是处。”
流火沉默。
正在两人默然无语时,突然城堡的上方响起一阵巨大的雷呜般,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闯过来般。一道耀眼的光芒射了过来,所到之处,一直弥漫在空中的妖气忽地消融无影。
流火一怔,想都未想,冲口而出:“桔梗!”
“桔梗?”神乐愣了愣,“她不是死了吗?”
“是啊,不是死了吗?”流火也不解。
另一道破魔箭袭来,结界一阵晃动,山崩地裂般地轰然倒塌。神乐怒道:“这个什么桔梗也太嚣张了吧!”她抛出羽船,一把坐了上去,“你去不去?”神乐看向流火。
流火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旁边那些交缠在一起,像虫子般拱动的人。他们全部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向空中,眼中逐渐清明了起来。“你先去!”流火一把抓起他们扔在旁边的衣服盖了上去。
神乐看到流火的动作,冷嗤一声,迎向破魔箭射来的方向。
被衣服的触感一刺激,这对男女仿佛清醒了过来。他们彼此对望,眼中全是骇然,好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对方做这种最亲密的事情。
“走!出去!”流火指向城口,离开人见城。
“不……”女子惧怕地哭了,“我们出不去?”这些日子,他们所有人就是这个浑浑噩噩地度过吗?
“可以的。”流火顾不上太多,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将她带着往城口飞去。沿途,遇上了很多惊慌失措的下人和家臣,他们身上行尸走肉的感觉消失了。这会儿全部恐惧地看向飞在空中的流火。若说没有人发觉城中的异样也是假的,但因为逃不出去,再加上神智日益不清,也没人想起这件事。
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所有人突然像做了一场恶梦般清醒。
……难道是因为那道巨响?
流火顾不得女子披在身上的衣服在空中又翻飞起来,将她放在城口后,才帮她裹了裹,“快走!”这是一个好机会。
女子脚软地爬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发觉一直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喜悦浮上了她的脸,她回头看了流火一眼,难免浮上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有不解,也有憎恶,甚至还有一点点迷惑……
流火挥了挥手,“去吧!”不管如何,能逃得一命总还是好的。
女子还站在原地时,其他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一轰而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被流火最先带在城门口的那个女子也顾不上太多,跟着大家往外奔去。
渐渐地,往外跑的人越来越多,足足有五六十人。在城中的结界破掉后,他们也只是本能地顺着逃蹿的人群往外去,甚至没想过为什么要跟着跑。
恐慌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心,还有一些人眼尖地看到远远看着他们的流火后,哭成一片,大人,妖怪地喊个不停。更有几个在巨大的恐惧侵袭下,举刀砍来。
流火苦笑地避开,索性浮在空中。
几只箭歪歪斜斜地射来,流火随手就挡住了。突然,一只箭带着破空声狠狠地射向流火的眉间,流火一愣,一把抓住。
“可恶的妖怪!”原来是城中一个将军,他也虚弱了很多,但仍是带着凛烈的杀气,“是你们在祸害少主和死去的老城主吗?”
流火哭笑不得。挥挥手,“赶紧走吧。”还在这里跟她纠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