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奈落。说起来,她这是第二次抓着奈落的衣角睡觉了。
她眨了眨眼睛,抿去眼里刚睡醒的迷蒙,“我睡了很久吗?”跟之前的天色完全不一样。
“你睡了两天。”
……
……
流火吓了一跳,还以为只是睡到了第二天!
看到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奈落轻笑。“我听到你肚子在喊饿。”
话音才落,她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
……
流火的脸瞬间红了。
“侍女们已经准备好了。”奈落又笑了。
流火“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她从被窝中爬出来,扒了扒自己破烂的衣服,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奈落微蹙的眉心。
……说起来,这是她的第一身好衣服呢。
“梳洗去吧。”奈落的声音才落,就看到那些如同幽灵般的侍女们走进来。
流火也实在赖不下去了,冲着奈落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跟着她们一同去整理自己。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流火像个孩子一样,又磨磨蹭蹭地来到奈落身边,悄悄地抓着他的衣角。
奈落抬眼,眼光在她带着祈盼又有些畏缩的脸上滑过,最终还是没能拒绝。
感觉出奈落的妥协,流火悄悄地弯了弯眼睛,指尖一勾,便拉起他的手。她发觉自己开始依赖他那种带着凉意的温暖了。仿佛通过这样的动作,才能消除心中的不安。
奈落的嘴角一抿,眸光扫过他们相握的手上,表情有些陌生。
没等他说出拒绝,流火眼巴巴地瞧着他,手却抓得紧紧的。
奈落一窒,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吞了进去。
看到奈落的表情,她带着讨好笑了笑,“我们出去走走?”说罢,也不等奈落同意,便拉着他向外走。
奈落被迫地站起来,跟着出了房间。
沿途遇到的侍女们不解又好奇地看着他们,城中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这样大胆地拉着少主。不是没有人被少主的风采吸引,可但凡敢碰他的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说来也奇怪,从来就没人怀疑是少主动的手脚,像他这样文弱儒雅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反倒是城主好色成性,绝少有侍女能逃得过他的手心。城主残暴成性,大家惧怕又厌恶,他死时,很多人私下拍手称赞,虽然现在的人见城依旧诡异。
其实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有人试过逃出去,但好像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因为他们看到逃走的人隔日尸体就会被另外的人抬起来埋在地里,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面色紫黑,窒息而亡。但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久了,大家也都麻木了。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们都纵情享乐,交/媾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生,就在那些看不见灯光的角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活不了多久。既然逃不出去,也活不长,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
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控制不住脸上的樱红,结束手中的事情悄悄地退了下去。其他人抿唇一笑,也加快了做事的速度。
“我这次遇到一个和尚。”哪里知道那些侍女脑海中都是这些龌龊的事,流火想到之前的事,转头跟奈落说。
“嗯。”奈落轻轻地应了声。
流火眨了眨眼睛,忽有所感。“你知道?”
奈落微笑,“我还知道你让他和珊瑚去找犬夜叉。”
流火没料到他居然都清楚,一时有些愣住。“我只是想……”她赶紧解释。
奈落了然地道:“为了拿到四魂碎片,我杀了珊瑚的族人,她迟早会站在犬夜叉的一边。”
“你为什么要杀珊瑚的族人?”流火不解地道。
“怀璧其罪。”奈落理所当然地道,“当他们一族在没有能力却想净化四魂碎片时,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至于珊瑚……”他不无讥嘲地道:“我想犬夜叉会需要这样的同伴!”
……
……
这是在欺负珊瑚蠢吗?
流火摇头,其实她把弥勒引去犬夜叉那边,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弥勒身上的妖气……”
“是我在他祖先身上下的诅咒。”奈落淡淡地说,“那是个风穴,会越来越大,最终会将寄生者都吞噬下去。只要我不解开就会一直存在,他死了,还会有他的血脉继承者。”
流火不解地道:“可是我感觉那个风穴很厉害。”这不是在给自己制造一个强大的敌人吗?
“那只是一个无用的东西。”奈落轻嘲地道:“让它无效的方法很多,也很简单。”
“对了,你们当时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想到弥勒,流火也忍不住好奇了。
“他自己缠上来的。”奈落好一会儿才冷漠地道。
……
……
果然是这样!
“他们这一脉惯于装疯卖傻。”奈落冷哼。“看着就令人厌恶!”
流火眨了眨眼睛,点漆般的星眸里全是认真。“你很好看啊!”
奈落眯了眯眼睛,微微低头,凑向她,精致的五官蓦得一近,流火只觉得眼前一花,心神一颤,僵在了原地。
低沉醇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明明清冷,却让人心里头痒痒的,忍不住想入非非。“你也是这样想?”
……
……
过了好一会儿,流火这才酡红着脸向后退一步。她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气,看向眼前已经恢复成平日冷淡模样的奈落,有些不可思议。
奈落微垂眼帘,“很惊讶?”平板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厌弃与浓浓的嘲弄。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奈落,流火的心中却闪过难过。她知道的,不够强大会有多少无奈的妥协。
她站了一会儿,随即踮脚,伸手抱着奈落脖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不起。”
奈落一怔,身子僵硬了。
流火脚尖一点,整个人飘了起来。她弯下腰,用自己最熟悉的高度再度拥抱奈落,“抱歉,我不该笑你。”
奈落反射性地接住她轻飘飘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握手成拳,并将拳头收在了袖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