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木低垂着头,“是我的错。”
健三也不看他。转头问鬼蜘蛛,“你是这次的前锋,觉得该如何处置?”
“死!”鬼蜘蛛的话才落,堂中倒抽气声,叫好声都有。
木的跋扈有目共睹,虽然鬼蜘蛛爬得太快,但看到站在自己头上的人倒了,还是有很多人拍手称赞。
木怨恨地看他一眼,伏在地上不吭声。他不能说话,这次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存心疏漏。就算鬼蜘蛛不说这话,其他强盗也不会放过他。大树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也确实该轮到他了。
“木喜食人肉。”健三眼皮子都不抬,“鬼蜘蛛,你知道他打过你的主意吧。”
听到这里,银子吓了一跳,下意识警备起来。健三居然什么都清楚?
“知道!”鬼蜘蛛却没有一点惊容,毫不犹豫地道。“他这次虽说害得大伙儿差点全军覆没,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我。”
健三有趣地道,“那你岂不是公报私仇?”
“木犯下大错,我只是相机行事,虽有私心,但仅只如此。”鬼蜘蛛也不隐瞒,合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好!”健三大笑,“说得好!”
众人一愣,随即忍不住窃窃私语,鬼蜘蛛这么嚣张了,健三仍不生气,这太不寻常了!
健三真的是异常宠信他。所有人看向鬼蜘蛛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这种风向代表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鬼蜘蛛却不由抬眼看了健三一眼,以及那个仍在他身边,仿佛木人一般的静。
“你准备怎么让木死?”健三笑过后,毫不在意地问。
鬼蜘蛛伏下行了一个深深的礼,起身,“我要向木挑战!”
“好!”健三乐得大笑,“果然是鬼蜘蛛!”
听得健三就这样判了他的死刑,木又怨又气,却是不敢做反驳,怨毒地看向鬼蜘蛛,“臭小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打得倒我?”不过是个捡剩饭吃的家伙,现在居然敢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
鬼蜘蛛一笑,“难不成你要做缩头乌龟?”他朝他身后点了点,那边,大树被砍得血肉模样的尸体仍扔在一旁。“选择那样的死法也不错。”
“我的刀呢?”木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咬咬牙,干脆站起来。谁说他就一定死!他跃跃欲试,如果能杀死鬼蜘蛛,他还有一半的机会活命!
鬼蜘蛛看向健三。健三冲他微微点头。他呵呵笑了起来,“你的武器不随身携带,居然问我要,真是太可笑了。”
木的脸色难看至极。鬼蜘蛛如此说,就是不打算给他武器。平素他虽然知道这小子又奸又滑,却没料到他居然卑鄙无耻到这种境界。自己在认罪,如何能带刀?
众人知道了鬼蜘蛛的用意,一个个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木,平日你总说鬼蜘蛛细皮嫩肉的,这次怕是要被他割成一片片了。”
“恰好,咱们往日也不知道人肉刺身的味道。”
“鬼蜘蛛,你可别割得七零八落的,丧失了嚼劲。”
“急什么!”鬼蜘蛛笑骂,“他肚子上的肉行不行?”
“那里肥膘太多,怕是不够嫩!”有强盗摇头反对。
“行了!”鬼蜘蛛一挥手,“我就把屁股上的留下吧!那里总够厚了吧!”
“这怎么可以!”又有强盗强烈反对,“这小子跟咱们玩,十回里有八回用不上屁股,怕是又老又硬,外加又臊又臭,嚼都嚼不动!”
“去你的!”其他强盗笑得一把推开说话的强盗,“被你这么一说,还怎么下口!”
“你就是这样挑战我的?”木虽然脸色青白,仍是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鬼蜘蛛大笑一声,长刀出鞘。
见鬼蜘蛛这副模样,木终于死心。他大喝一声,抢先扑了上来。
[小心!]银子身子一转,却是紧贴着鬼蜘蛛的背后。
感觉身后一凉,鬼蜘蛛只眨了眨眼睛,随即挥刀迎了上去。
木虽然比大树来得精悍,却仍是比不过年轻力壮的鬼蜘蛛。几番缠斗,木的身上已经开了好几处深可及骨的刀口。
眼见难逃噩运,木也豁了出去。瞧准时机,空手握住鬼蜘蛛的刀。听得一声“吱”声轻响,令人牙根发软的声音听得其余强盗都有些打颤。木的手被割得皮开肉绽,却是拼死抓住了说话的一线机会。“愚蠢的家伙!”木低声怒喝,“你以为是你自己掰倒我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鬼蜘蛛惯于以强碰强,见木如何强硬,也不生气。单脚一立,另外一脚便踹了过去。
木扭身躲开,双手却逼无可逼,被锋利的刀锋几乎切了下来。“你知道?”他的眼神带上了些疑惑。
“我只知道一点,”鬼蜘蛛冲他阴森森地咧开嘴,“你要我死!”
木怔了怔,下一秒却被鬼蜘蛛再次飞起的一脚正中胸口。听得一声闷哼,他的手血肉模糊,已经是不能用了。
木随着鬼蜘蛛的力道翻滚开来,巧巧地撞入了强盗堆中。一声惊呼中,强盗四下散去。但有心的他仍是在混乱中抢来了一把短刀。“好!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他看向健三,“老大,你别后悔!”
健三挑了挑眉。
听得“噗”地一声,木的胸前突然穿出一把长刀。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地看着刺破自己身体的刀锋。这是鬼蜘蛛的刀!
仰天大笑。木手中短刀随即抛出,去往健三的方向。“去死吧!”
“小心!”众人惊呼。
银子一直密切关注战局,怕是此时最关注木的人。她忍不住“啊”一声。因为刀并不是冲向健三,而是正对着他身边的静。
静依旧很平静。在看到刀向自己钉来的时候,只眼睫颤了颤,无一丝表情。
“哗”地一声大响,健三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短刀去势未绝,钉在桌面上颤抖不已。站在桌案之后的健三一把抱住静,面上也起了怒容。“杀了他!”
话音才落,鬼蜘蛛的刀横向劈出,木的胸膛被切开,左臂也顺势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