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屋外二楼的客房窗口望去,刚走出去便听见logan的提示音:
“先生,最近您所关注的人中,卓西第二车队队长韩移有大的动态,据最新消息,韩移先生已回国,是否要进行消息跟踪?”
陆迁城顿了顿脚步,侧过脸,“不用了,你跟不上。”
如果这样一个简单的系统就能轻易跟上他的行踪,在it产业方向皇朝便不会落后卓西那么多路程了。
来到客房门前时,他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后才推进去。
屋子里安静得可怖,陆迁城看着蜷在床上,将被子覆过脑袋的金蝉,似乎能隐约听见她发出的嗫嚅和抽泣声。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拉扯她的被子,“怎么了?让我看看。”
“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不是!”金蝉猛地将被子掀开,埋着头退到床角拼命将被子和枕头扔出去,顺直如瀑般的黑发甩动起来像夜里纤长而邪恶的手指,朝着黑暗一点一滴没入。
陆迁城伸手过去拉她,却被她费劲甩开,尖叫般的声音瞬间回荡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没有对不起你!没有――!”
他狠狠皱着眉,将她拉过来,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是陆迁城,看着我。说,到底怎么了?”
金蝉瞪着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熟悉而俊美的脸,哭喊着扑上去紧紧抱住,手指在他背上不安地游走,“我、我又看见她了……怎么办……”
他叹口气,将怀里的人围得紧了些,时不时轻柔地拍打她的纤瘦的背,“谁?”
她从他怀里出来,面色虽然苍白,却隐隐恢复了些神智,然后再次缩到角落,拉起落在肩膀的衣领,惊慌失措道:“噩梦而已……噩梦……”
陆迁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出现这样的反应,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每当他问起叨扰她睡梦中的人是谁时,她便能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然后闭口不提,多次过后,他也不打算再追问。但这次,为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他有必要知道。
“冷静下来了?”听到她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嗯”后,他问:“那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为什么你明明早就认识莫以唯,却隐瞒我呢?”
金蝉的神经一绷,镇静地抹了抹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她也是蔗园孤儿院的……”
他若有所指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她口中那个失踪的小姐妹不是你?死掉的小姐妹,不是我妹妹?”
“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她躺下去,将被子拉起来,“我困了。”
陆迁城支起手臂,探过身去,口吻仿佛安抚一只受惊的猫,温柔而沉缓。“孤儿院里,只有你对我妹妹最好,我自会报答你。你最好配合我,我要的,只有她的手镯,现在她死了,只有你能帮我找到它的下落,好好回忆回忆,嗯?”说完便轻吻着她额角的黑火印,轻轻抚摸她的红泪痣,它有着和脸颊不同的温度,冰冷得刺手。
的确,那是当初为了蒙骗父亲才勉强点出来的身外物,怎么可能有和身体相同的温度?
金蝉被吻得情迷,紧紧上前抱住他温热的身子,点着头哭出声来,“手镯不在我这里,院长收拾她的遗物时,根本就没有……”
他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心不在焉地哄道:“好了,别哭,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看来哄哄还是有点效用的。
她死死地拽住他胸前的衣服,扬起惊恐无助的眼神望着他,“别走,我害怕……”
“嗯,我不走。”
房间外的莫以唯缓缓收回视线,眼角不禁染了些斑驳的落寞。
她静悄悄地走回了属于她和陆迁城的大房间,将书包放好后,环顾了一周鹅黄色调的墙和装饰,抱起枕头和薄被便走向阁楼的小房间。
她今晚突然很不想一个人睡。
但……又能怎么办?
经过他的书房时,她莫名地停下了脚步,望进去时,竟发现他墙上的挂历上在今天圈了个大大的红圆,她站在门边,还未跨进去logan便自动地将她扫描了一遍,道:
“亲爱的夫人,这里是陆先生的军事重地……”
莫以唯摆着手,“我知道他不让任何人进去……”她才没那么不自量力,连金蝉都得不到特准,何况是自己。
logan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吓了她好一大跳。她这才知道,这个程序人居然也会笑。
“如果夫人希望进去,logan尽量如您所愿。”
莫以唯也哈哈大笑起来,她心情不好得那么明显么?连一个没有思维的家伙来逗她开心。“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先生夫人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她不觉得很惊讶,因为在刚刚注意到挂历时她便隐约猜到,应该是这个日子了。但心底的遗憾还是排山倒海地窜涌在全身。
她看了看怀里抱着的枕头,心想:到底谁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