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偏过头去:“反正你们都看见了,现在问我又有什么用?”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开始专心吃饭。
他现在面对李无为总有种平白无故矮了一头的感觉,尤其是在和他们对视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就像个顽劣的孩童,眼前的三人像是他的父母一样。
“最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用了邪……除魔阵中得到的能力吗?”卫鸢原本想说“邪异”,可一想到王丹鹤对邪异的抵触,就又改了口。
“没有,那个王丹鹤已经死了,我现在是道门弟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用那些能力了。”王丹鹤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厌恶和恨意,在他的手腕中心有一块淡青色的鳞片若隐若现。
这块鳞片自从他出了除魔阵之后,就一直牢牢地附在他手上,即便他用刀把跟这块鳞片黏连的血肉剜下来,第二天也会因为他那异常的恢复力而变回原状。
他偶尔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各种邪异缝合在一起的怪物,从梦中惊醒后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他每次看见手上的这块鳞片都会觉得,他可能从来没走出过除魔阵,那些被他吃掉的邪异冤魂附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三个当初是被一个道门弟子给救下来的,他不知道跟那位江大统领说了些什么,两个人还争吵了一番,然后他就把我们三个给带回了道门。”王丹鹤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些菜,李无为帮他夹的那些仍旧放在碗边分毫未动。
“等回了道门,他就把我们给交给了掌教,不过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即便是问掌教,掌教也只会高深莫测地回答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原本想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卫鸢还有苏鹤葵都出言安慰了他一番,这反倒让王丹鹤心中的不适更加重了一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照看的孩子。
李无为自始至终都没动过桌上的饭菜,除了刚开始给王丹鹤夹菜之外,一直在思量着什么,此时忽然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道门弟子可能是江岭请来把你救走的,或者干脆就是宵晖卫假扮的?江岭作为宵晖卫的大统领,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包庇邪异,即便你是他的养子也一样……”
王丹鹤猛然抬头,眼神中带着危险的寒光:“我不是邪异,更不是他的养子。”
李无为却并未在意,继续说道:“你这些年里难道就从来没有回去问过他吗?”
王丹鹤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端起饭碗来大口扒饭,放下饭碗之后就起身离开。
苏鹤葵焦急地使了个眼色,想让李无为拦下他,可李无为却并没有出手,直到王丹鹤出了客栈,苏鹤葵气恼地问道:“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这不是把他给气走了,这样还怎么当他师傅?他这不恨死你了?”
李无为看向王丹鹤的碗中,脸上露出了笑意:“倒也未必吧。”
王丹鹤座位前的碗干干净净,碗里的饭菜丝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