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逼:“顾小姐,是真忘记我了?看来我们更应该要好好聊一聊,加深你对我的印象。”
后背撞在墙壁上,退无可退。顾盼下意识扶住墙,内心os:有话不能好好说?离这么近,以为自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呢?
但洗手间门口人来人往的,料想他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当众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儿,顾盼心里稍微有了底气:“不好意思黎先生,我朋友喝多了,我要回去看看。”说完推开他就走。
走过转角,身后的脚步声犹在。
黎泽正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顾盼攥了攥手心,又转过两个弯,眼前的场景愈发陌生。
身后,黎泽慢悠悠地问:“你朋友不是喝多了吗?这都转了两圈了,还不着急回去?”他笑了笑,“你不用警惕性这么高,我没有恶意的。”
其实顾盼并不是怕他跟着她,相反,她恨不得马上飞回包间,毕竟那里有不少熟人在,她也觉得更安全。只是她路痴症,犯得很不是时候。不得已,问过服务员,她才找到正确的位置,走到包间门口,刚好碰到有人推门出来。
经理看到顾盼,先是愣了愣,微微点头,又小跑到她身后,恭恭敬敬地对始终跟着她的男人汇报情况:“黎总,刚才这屋的客人说我们的酒是假酒,还要求赔偿。我已经说明情况,又拿来了酒水营销许可证,但客人们还是一直在闹。”他有点为难,“您看,要不要报警……”
黎泽抬眼看了看僵在原地的背影,挑唇故意问:“报警?警察会怎么处理?”
经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本来,今天应该跟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样。但好死不死的,大老板忽然下来视察,事先还没有任何通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又刚好还碰到醉酒闹事儿的,还闹到了大老板眼前。
经理气的想要骂娘,面上仍然恭敬,一板一眼回答:“寻衅滋事,拘留一至三天。”又打量黎泽的神色,“不过,要是事态严重,提前跟吴局打声招呼,应该罚的更重……”
一只脚已经踏进门的顾盼,又折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的几个朋友喝多了,闹起来没轻没重的。我等会儿会跟他们说,唱完这一场就散了。”她又看向经理,“给您添麻烦了。”
顾盼的态度明显比屋子里的人好得太多,而且本来也不是必须要闹大的事儿。经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又去看黎泽的脸色。
包厢里的音乐声飘飘渺渺的,黎泽的皮鞋踏在地上,像跟着音乐打拍子。
一下,两下。
许多下之后,才像是后知后觉一般:“原来是顾小姐的朋友。”
“既然是顾小姐的朋友,那一定照顾周到。客人要求怎么做,就怎么做。赔酒还是赔钱,都没问题。”黎泽吩咐完经理,又转头看向顾盼:“现在,有空聊一聊了吗?”
……
装修地像欧洲中世纪皇宫一样的办公室,黎泽从通天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到了两杯,递给顾盼一杯。
顾盼没接。
黎泽也不尴尬,兀自把两杯酒合成一杯,放到唇边品了一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顾盼站在门口的位置,随时做好遁走的打算,垂着眼睛跟他打太极:“回来有一阵了。”
“回来也不来见见我这个大哥。”他若有所思,“改天见到阿恕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在国外待得太久,连点礼数都没有了。”
顾盼把这句话拆成三段,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几遍,仍然觉得云里雾里。这么说,黎泽是黎恕的哥哥?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深刻怀疑,他们俩真的是两兄弟吗?品位为什么相差这么多?
单看房间的装修,黎恕家里古朴简约又不失内涵,而黎泽的办公室,金漆廊柱,波斯地毯,北极熊标本,像是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就是一暴发户。
还是开采金矿才暴发的那种。
“你没搬去跟阿恕一起住?”放了冰块的酒杯被他摇的叮咣作响,“不想黎念吗?”
黎念没来幼儿园的这几天,顾盼确实挺想他的。但就算再想,也犯不着搬去跟黎恕一起住吧???
顾盼含糊应了一声挺想的,试探问道:“你找我来,就是想跟我说黎念?”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的。”黎泽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找你来也只是想叙叙旧,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信任你,因为你骗过我吗?”顾盼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继续跟他打太极:“我最近记性不好,以前的事情很多都忘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黎泽一愣,转而轻轻笑道:“真的?那你该不会,连黎念是你的亲儿子这事儿也忘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