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前台的大门,她真的挽着他的胳膊在亲人朋友的见证下走到司仪面前时,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室内光线很好,她好像是又回到了江迟予刚转来的那个午后。
他坐在阳光里,那么闪耀。
回眸看过来,每个眼神都惊艳。
那个场景苏恬记了很久。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
要跟她订婚了。
她要跟最喜欢的人订婚了。
她订婚啦!
苏恬的嘴角扬上去,就没再下来过。
司仪熟稔的说了一串吉利话,然后让花童捧上订婚礼戒,由准新郎和准新娘互相为对方戴在中指上。
两家原本定了一个小辈,只是她临时怯场不敢上来,剩下的小辈里面要么个子就比苏恬低一点,要么就还不会走路,没什么合适的。所以最后花童是被宋应景借过来救急的陶乐乐,这丫头长得喜庆,还喜欢笑,捧着一个红绸盘子上来,丝毫不怯场,甜滋滋对着江迟予笑:“哥哥,给。”
江迟予也对着她笑,然后自红绸中的丝绒盒子里拿出了他们的订婚戒指。
司仪在旁边说些什么,苏恬已经没心思听了。
因为是订婚,江迟予不用单膝下跪,他托起她的手,沉默的,一下下的,把戒指从指腹推到了指根。
苏恬手心里都是汗。
江迟予摸到了,眼神温柔,唇角微微上扬几分,轻言:“别紧张呀,弄得我也紧张了。”
这话声音极小,宴客厅又极大,除了他们俩应该只有旁边的司仪和陶乐乐听到了。
苏恬以为他只是看她紧张,随口说说而已。
但到了苏恬给他戴戒指的时候,摸上他的手,发现也是微微湿润。
苏恬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人还在笑,漫不经心的。眼里却浸了令人沉醉的微光,唇角上扬的幅度更大,微微歪着头,无声地说:“都说紧张了,还不信我呐。”
苏恬对上他的眸光,也笑了一下,然后把戒指给他戴上了。
好像,很奇妙的,看到江迟予在紧张后,她就忽然不紧张了。
台下响起激昂的掌声。
下一项是签婚书。
红色烫金的婚书就摊开放在展厅中间那个巨大的花墙前面,婚书旁旁边放着一只毛笔,毛笔旁的砚台里是磨好的佳墨。再周围摆放着男方的订婚礼品和给宾客准备的伴手礼。
婚书是仿制以前老式的婚书制作的,几折的纸页,和当初江家拿过来的订婚礼单是一个材质。
看上去有种真挚又郑重的仪式感。
苏恬先拿着毛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勾勒出自己的名字。
字迹娟秀而大气。
又轮到江迟予。
苏恬也是见过他写毛笔字,好坏跟她差不多,因为曾经练过一段时间,所以在外行人来看写的很好,但也只是看着好而已。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笔迹更锋利一些。
苏恬还想过,这婚书要用毛笔来签字,万一哪对儿新人不会写,手抖,最后写出来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台下一众人看着,得多尴尬。
她万万没想到这设想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身边,江迟予执着毛笔的手在微微颤着。
但他控制的很好,表情不变,手抖着先写下一个三点水。
三个点,看上去还是能入眼的,不丑。
苏恬这下是真的不紧张了,她没想到江迟予看着四平八稳的,原来真的紧张成这样。
在他要写第四个笔画的时候,苏恬忽然伸手,稳稳的握住了他执笔的手指和一节笔杆。
后面的笔画紧跟着的在“苏恬”两个字旁边落下。
他的字迹本狂放锋冷,此时却像是被温柔透明的水缠绕管控,收敛了许多。
也像是相互牵连的两个人。
旁边有红色的印章,他们每人都在上面按了一下,最后又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婚书成。
每个一朝一夕间积攒的喜欢和爱都像是有了实质,在这一刻,在两个人身上打下烙印。
台下掌声如雷。
司仪在台上说了什么,他没在听。
江迟予忽然看向苏恬。
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她。
静静地,却又欢喜的,注视着她。
无需多言。
他想说什么。
他猜她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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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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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