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又哭又笑的表情一顿。
他擦了把眼睛,上前走了两步,更震撼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
阮愈任他打量。
“哈!”郑卓笑出来,“哈!”
“你果然是我儿子!”郑卓的脸上是比刚刚激动一万倍的神采,“你不愧是我儿子,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说完,又忽然上前几步抓住阮愈的肩膀,动作间敞开的清洁工外套下寒光一闪,被阮愈捕捉到。
“我们是一样的人!”郑卓还在激动的呐喊,阮愈忽然一抬手臂猛然掐住郑卓的脖子,用力推着他砸在墙上,墙边的桌子被两人碰到,上面的东西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安静的生活不好吗?”阮愈凑近看着他涨得通红却还仍然狂热的脸,低着声,循循善诱劝导似的:“别再让我看到你了好吗,像前两年一样,安静的生活,不要来找我。”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待在厨房的陶兴,陶兴掀开厨房和客厅之间帘子一看,吓到大叫:“阿阮!!!使不得!!!”
陶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劝架,阮愈已经掐着郑卓的脖子把他掷在地上,然后松开了手。
阮愈这样对他,郑卓反而捂着脖子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狂笑,陶兴生怕这老爷子出事,想过去扶他,却被阮愈拉在了身后不让去。
郑卓的外套大开,腰间的匕首刀柄露了出来。他却浑然不怕人看见,咳够了,自己慢慢的扶着地站起来。
陶兴也看见了,站在原地越来越搞不清状况。
“我太喜欢你了,你是上帝赐予我的艺术品,阮愈……阿阮,只有我懂你,也只有你会懂我,我回去给你准备最后的礼物,我会再来的。”郑卓说完,把外套合上,大笑着从店里走出去了。
“这大爷谁啊……不是,我刚刚看错了?他腰上是别了把刀吗?”陶兴傻愣愣的看着门口。
郑卓已经走了,门口悬挂的风铃晃晃悠悠的发出清脆的响动。
“疯子。”阮愈甩了甩手,淡漠的说:“陶哥,下次他真敢再来你就叫我,我不在,直接报警。”
阮愈说完,就要往楼上走,陶兴仍然没回过神,不可思议的问了句:“他真是你……啊?”
“不是。”
阮愈没回头。
陶兴只知道阮愈是从福利院出来的,不知道他具体身世,怕说错什么也没敢再追问。他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回忆着刚刚的场面,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寒,决定一会儿就去网购个自动报警装置。
郑卓从文化街离开后,没坐公交车,而是步行着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从兜里找出一张高一十班信息表。
第一行就是苏恬的名字,后面跟着个母亲:白晶,再往后是一串数字。
他笑着在电话上把这串数字一个个按了出来,话筒贴在耳边。
过了会儿,电话通了。
里面传来一个端庄的女声:“喂?”
“白晶。”郑卓捧着话筒,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在沸腾,他重复了一遍:“白晶。”
“你是?”
对方显然没听出来他是谁。
郑卓语气埋怨起来:“也就是十九年没见而已,白大小姐这就忘了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