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着身使劲儿敲了自己胸口几下,才喘过来的李从善,未等站直身子,就去探手抓挡在他前面人的衣服。
“我就想问几句羽生死前的事。”说到这费力的又喘了几口,才终就抬起了头。“一问完,我马上走。”
“你想问什么?”提到查羽生,李轻尘露出少有目色严肃。
“他死前是什么样的?”
李从善又猛捶了胸前几下,强将又涌上的咳嗽压了下去,目色始终专注的盯着李轻尘一丝不移。
李轻尘随着他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你就想问这个?”
李从善没再言,只点了点头。
一时没控制住的咳嗽,又加剧的咳了起来。
“很平静。”李轻尘的语气淡淡的,看着李从善,又似看的不是他。
李从善像是徒然松了口气。
“是吗?他没受苦就好。”说着,扶着胸口就走。
李轻尘凝神看着他弯下的背脊,又突然开口。
“虽然晚了,但是他是我少有敬佩的人。”
李从善蓦地滞住,扬天冷哼。
“那又怎样,人已经死了。”
继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恨他,他还真是个该死的。
李轻尘从他的语气中立刻意识到,自嘲的动了下嘴角,一口发黑的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绝命惊的立即站起了身,刚要开口,被他的手势止住。
顾不得擦嘴角的血痕,目光追去李从善的方向。
好在那个模糊的影子没有发觉到。
直硬挺着见他转出了门口,大门合住,才徒然倒地。
此后,转眼又过了几日。
苏锦溪从回来的第二日起,突然一扫刚回来的阴霾,恢复如往日的样子。
每日饮食休息一切无恙。
时时还能与丫环婆子们说笑几句。
甚至还出府去见了流清一面,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刚回来时的沉寂。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张伯担心。
好在皇上忙着同大周和谈的事,早“遗忘”了她,自回来就没有传召过。
她便继续这样一日日的过生活。
自前日起,竟每日邀了查挽星、施莲心去逛市集。
查挽星本就是个凉薄的,眼见苏辰逸的仕途越发的不顺,查候府没有丝毫要帮的意思,只求着靠上苏锦溪这株大树有利可图,那管查羽生的死和苏锦溪是否有什么关系。
施莲心自苏锦溪“走”的这段时间,几乎已掌握了半个多苏府,正想着探探苏锦溪的心思,自然乐得相陪。
“苦的”是清芷苑翘楚几个,明知道苏锦溪的真实心境,又不得不掩饰着心里的担忧装出与她同乐。
这日,苏锦溪刚回来,正拿着一盒胭脂和翘楚几个说着,长廊下突然闯进一人。
一见她这副“悠然”立即叫嚷起来。
“苏锦溪,你没有心吗?我四叔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居然还能这样的嬉笑的出来!”
苏锦溪婆娑着手里的东西,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公主殿下若是专程为了指责我而来,可以回去了。小女和江顺王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