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地的富绅捅死的,事情闹开后,那富绅竟拿出传家的免死金牌,就这般完好无事……这般戏剧,惹来与之同窗共事的大小官员联名上书,可惜最终只收了金牌罚了富绅几万两白银了事。
若说吴县令是个倒霉的,那么白州知府许亭就完全是个悲剧。
白州是大唐最西的一个州府,地面广阔,下辖九县,因大多是沙地,人烟稀少,民风彪悍,县令什么的基本是个摆设,权利都被当地的领主给架空了。
每个县都有领主霸占着,他们倒没有鱼肉百姓,也没有不交大唐设下的各类税,只不过是让朝廷派来的官员无法作用,都当作摆设一般放在一旁。若是反着来,那这些领主们有的是手段跟他玩儿!
许亭正是反着来的那个人。
“许大人有勇气,可惜缺了些头脑。”李闲摇头感叹道。
李宇也颇为赞同。他一向是谋定而后动,若无百分百成功,他基本不会动手。除了海贸之事。
海贸是他为了修河道而想的筹钱法子,他本身需要处理诸多公务,并不无可能自己开铺子筹钱,这样来钱太慢,而且也没有时间。所以他铤而走险,让自己新收的几个心腹去了海外淘货。
回报丰富,却也因此惹来身后的恶狼猛虎。
“那……你往后岂不是每天都要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啦?”林姝苑突然抬起趴着的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担心。
“这倒不必。若是我们解决了后面这些事,再让自己足够强大了,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只是……要如何解决就要好好想想了。”
“姐,你早上不是说有法子对付秦家吗?”
李闲叹了口气,挺直了背,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耸拉着眼看着望向自己的两人:“早上我所想到的法子只可治标不可治本,想要彻底解决秦家这个祸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过,就算没了秦家,不是还有独孤家或者这个家那个家吗?”
“照你这么说,做官岂不是天天都要担心自己被各个家给盯着?”林姝苑?气道。
李闲笑了笑,眼神落到李宇身上,他正眉宇紧锁,手指微微蜷缩着,这正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性动作。
想到当初他对自己说,要做官给自己当个靠山,后来考上了探花郎,明明可以安稳地呆在京城做个翰林闲职,却又因着林姝苑兄妹的遭遇改了自己的志向,请求外任。
如今他人已在坳县呆了四个来月,一路走来,看到的听到的,百姓们对他这个县令还是很满意的。她虽不懂怎么做官,但能为百姓所想,为百姓所做,应是做得不错吧!
何况,自己的弟弟,她又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她忽然起身,吸了口气,缓缓笑道:“谢珞派了二十个黑鹰卫给我,这几天你都带上几个,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养着他们不如派些事给他们做。没像咱们猜测那般那就最好,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们身上武功都不错,护个把人应是没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如果那些人真敢在她弟弟身上下手,哼,那可就别怪她手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