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正在此时,院门外一角浅绿色影子悄悄闪过。
不远处的李宅,外头寒意阵阵,暖阁内却温暖如春。靠窗案台边,李闲正提笔丹青,安叔匆匆忙忙得令进来,脸上的高兴之色遮掩不住。
“小姐,那边传来消息,刘轻水被杖毙了!”
李闲笔尖一顿,一滴墨铺散成团,她就地画成一朵花开正艳的梅,边画边说。
“魏家没了她,这银楼也不成气候。安叔,你告诉文墨,魏家转手店面时,让他盘下来,林家那边不用担心。”
安叔喜不自胜,连连点头答应:“我这就去!”
刘轻水的后果虽然不是她一手执导,不过她也算是主要推动人了。
想到她的惨状,李闲提着笔,却再也画不下去。
文知刚给安叔泡了茶端进来就看见他又匆匆忙忙地离去,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自从小姐从水榭闭关出来,玉妆楼的生意节节攀升,眼看着都要开第二家分店了,如今又是年关将近,连安叔都是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文砚那丫头也被派了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样……真的好吗?
李闲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文知怔忡地看着自己,却心不在焉地神游天外。
她抿嘴想了片刻,才平静地打断文知的胡思乱想。
“文砚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文知回神,忙摇头,轻轻走近:“我不是担心她。小姐,是……魏家出什么事了吗?”
“对他们来说可能没什么,不过是死了个低.贱的人命而已。”李闲沉着嗓音缓缓地说。
是的,对于他们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还是有轻微的不适应。
从魏二被杀,她就知道自己有机会把魏家清出杭州首饰界。
在这世上,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三姑六婆,看似孑然一身的狗腿子魏二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可他却有个私定终身的对象——云婧。
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女人一旦有了仇恨,什么都有可能做出的。
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在,魏家迟早会在杭州混不下去的。
“小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文知心疼地望着她,摇头说,“你别再露出这般伤心的样子了!”
李闲一惊,对上她担忧的眼,心底一暖,抬手拍着文知的手:“好了,我不过是感叹感叹而已,以后不会了,你快放开我吧,不然被人看见,你这闺誉就别想再保住了!”
文知脸上一红,忙躲开:“小姐,你尽会胡说!咱府里谁不知道除了你个爱易钗而弁的主子就没别人了?”
“知姐姐,原来我不在府里你连我这个爷们都忘了!”
一道带着少年变音的沙哑男声突兀地从屋外传入。
李闲惊喜地抬头一看,一个人影带着满身寒气,从门外钻了进来。
还没看清来人,她的身子就被个宽阔厚实的怀抱拢住。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喜极道:“宇儿!”
“姐~”
一语三叹,李宇专属撒娇语调。
她抬起头来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
原先稚嫩圆润的脸变得棱角分明,下巴布满青影显得更加稳重,明明是同时出生,现在的他却比自己成熟许多。
李闲心疼地伸出手反抱着他:“宇儿……宇儿……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李宇直呵呵笑着:“嗯嗯,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