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即便月依的眼上总是蒙着丝带,但是从一开始,木慕依便从来没有认为她的视线会
就这么被挡住了,看不见!
女孩的头又微微地偏了偏,木慕依几乎能想象得出那鲛绡纱的后面所挡住的眉轻轻
皱起的模样。她慌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刚刚有些走神了。对了,依儿若是
因为总躺在房间嫌闷,那也可以叫一声,请王妈来扶着你到院子里走走,至于上山的事
,还是以后再”
说完,木慕依低着头,也不等月依开口,便慌忙出去了。留下月依疑惑不已。
抚弄着怀中的小狐狸,月依轻叹一声。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木慕依怕她,她也知
道,即便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力量,但那不经意之间散发的气势,仿佛是历久沉淀的精
华,会压得许多人都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木慕依这样还格外敏感细腻的人。
但她从没有多做理会。她并不想做什么改变,虽然贪恋着木慕依身上属于母亲的气
息,但月依有着自己的原则。她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而且这种改变也太过困难,
那是印刻在灵魂之上的印记啊,哪里是说改就改的!
只是
月依低着头,只是,看着木慕依惊慌失措地几乎是逃出去一般,她依旧有些难言的
难过。她不在乎别人如何,但是这个女人这个母亲一般的女人她也是这般得惧
怕她么?
抚弄着怀中的小狐狸,月依觉得有些寂寞了,她只能抱紧怀中的小狐狸,仿佛那就
是整个世界唯一的陪伴,也是唯一的牵绊,会让她觉得自己还存在着,还在呼吸,还有
期待
突然之间愈加得有些烦躁,月依干脆穿好衣物下床,轻轻地推门而出。
抱着小狐狸,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没有人。木慕依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自得到那
个吴家大少爷关照后便长侍于此的王妈似乎也不在。
没有多想,月依慢慢地抱着小狐狸走出了院子,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虽然木慕
依先前关照了要有王妈照应着,但月依不喜欢有人跟着,更何况,她的眼睛根本不用担
心。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除了先开始几天的不适,到后来的时候,即便是闭
着眼睛,蒙着丝带,面前,甚至是周身的景象都会自动地在她的脑海中显现,随着平日
里不断的使用愈加得顺手清晰,甚至,比眼睛都要方便,起码它连死角都没有。若她愿
意,那范围甚至还可以慢慢开阔。所以,她的日常生活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只是
木慕依虽也隐约能感觉到,但她到底是不太放心。
月依跟木慕依所居住的院子很偏远。就连仆人都没有,只有以前王妈心疼着木慕依
,经常循着空隙来其他的,就是偶然路过的都是极少。好在现在那个吴家大少爷
暗中的一些缘故,王妈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太多,可以光明正大地过来照顾了。
因着人少的缘故,院子周围总有些荒凉,甚至可以说是阴沉沉的。可是月依并不在
意,抱着小狐狸,缓缓向前踱去。
年久破旧甚至已经是坑洼不堪的小路边,零零散散地开着一团一团的小花的
,星星点点,或是淡淡的粉色,又或是盈盈的蓝色,没有绝色惊艳,却别是一番天成的
动人魅惑。
即便不能用眼睛看,月依却也没有错过这样的美景。它们或许不能如牡丹玫瑰般吸
人眼球,甚至它们都没有一个好听的,自己的名字。但它们不在乎,便是就在这样的小
道旁,没有照顾滋养,无所谓风吹雨打。哪怕恶劣的环境中,它们终无力地垂下,但风
雨过后,它们照样会昂起头,坚定地、自由地活着,在阳光下彰显自己所爱的美丽,以
它们所期望的方式活着,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微微的风吹过,扶起月依的衣摆,也带着路边的小花,可爱调皮却又略带羞涩的孩
子一般,扭捏着向月依点头微笑。风中,恍惚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笑声,银铃般,纯
真快乐,轻易便勾住了人的心弦,连那死寂的心池也不经意泛起了一丝涟漪!不知不觉
间,月依缓慢却前行的脚步,竟停了下来!这样的声音,她很喜欢,仿佛整个人都沐浴
在了一片春风中,舒适得不愿离去!
只是可惜,另一道笑声突兀地传来,立时便打散了那梦一般的美境。暗道一声可惜
,月依瞬间回神,却没有动。
“呵呵,这是谁?就是那个传说中又残又丑的女孩么?”一个身着淡粉小宫装的女
孩摇着小善带着一个丫鬟徐徐走了过来。
女孩看上去应该才十三岁左右的样子,明眸皓齿年纪却已初显美人之色,只
一眼便让人觉得分外可爱讨喜,只是可惜,说话却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