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开始喔!”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要睡个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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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这些是什么?”练君行看着前方那一大片红白相间的树木,开口向聿灵枫询问,这些跟她之前看过的樱花好像不太一样,不过感觉一样好看。
“梅。”京城里的契海楼也有花林,他喜欢以树木隔开这些独立楼苑,让它们看来更有自己的空间,也更为高尚。
“梅”她走进梅花林里,随手接住一片花瓣,很自然的又将它给含进嘴里,然后又接住另一色的花瓣放进口中。
味道差不多,可能是它们都叫梅吧!
“好吃吗?”他听她说过,在雪行山上有时是吃花瓣维生,这也难怪她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气息。
“嗯,你试试。”她双手接住被风吹落的花瓣送至他面前,突然又看到一朵盛开完整的花飘落,她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接。
她的手指没碰到那朵花,却被另一只大手接个正着,脚下一个颠簸,她顺势跌入他怀中。
她才一抬头,刚好承接住他落下的吻,他的吻她不陌生,温温软软的好像能把她渐渐融化般。
她喜欢待在他怀中,也喜欢他吻她的感觉,只是她总会觉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般,好像有什么要蹦出来,让她总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既心喜又害怕。
梅花混合了她独特的味道,变化成一种令他迷恋不已的甜香,一种只有她才有的味道,也是只有他能采撷的芳香。
他以不吓着她的方式轻柔的吻着她,像是饿了许久般迟迟离不开她甜美的唇,仿佛是想在她心里烙下深痕般,把他的情意传进她心灵深处。
那一刻她感觉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也只有在此时,她才能忽略缠绕她多年的不安,心里、脑里就只有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可抱着她的双臂却不见放松。
他不时的抱抱她、偶尔亲吻她,这些都是要让她早些爱上他,让她自觉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他,只不过她还无法弄清楚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相信他不必再等多久,该他的,就会完全属于他。
“枫。”她在他怀中轻唤着。
“嗯?”他享受着此时亲匿的时光,若有人胆敢来打搅他们,他定不轻饶。
“我觉得有些热。”她穿得没比其他人多,衣裳也不比其他人厚,但她就是觉得热热的。
他明白,比起长年居住在大雪纷飞又凛冽的雪行山上,这儿是显得温暖许多,他丝毫不怪她杀风景的话,体贴的放开她,牵着她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枫,你要在这里教我学字吗?”桌上这些东西她见过,那是枫写字时所用的。
“嗯,屋里可能会让你感到热。”就算屋子里没有火盆她还是会感到闷热,那倒不如就让她在这些梅树下练字,而且她喜欢自然的东西,在这儿学字再适合不过,而且“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她兴致勃勃的将笔交给他,要他马上写出一个字让她学习。
“可以。”
首先温习一下他教过的名字,他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再拉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
“这次让我自己写。”在他手掌下她很清楚这些一笔一画该怎么下笔,几次下来她当然也想自己试试。
他放手,看她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就像正在做什么大事般,专注的她看来更是有不同的风味,眼角轻瞄了眼那躲在不远处的身影,不予理会的继续指导她。
“好了,我学起来了,再来是枫的名字。”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虽然写得不比枫好看,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差不多,她只要多加练习就好。
看着他在纸上写下的字,她不免将注意力放到他脸上。
“枫,这只有一个字对不对?”他的名字同她一样是三个字的,可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三个字。
“我的名字不好写,你先学枫字。”她何时把墨水给弄到脸上了?一点黑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不过他还是拿起手绢帮她擦拭干净。
“会比我的练字还难写吗?”刚刚光是那个字她就写了好几遍,非常的不好写。
“会。”他取饼她手上的笔,在纸上将自己的名字写下。
“为什么这个字这么复杂?”是灵字吧,光用看的她就想投降了,这真的比她的练还难写。
一名贵妇往亭子走来,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练君行的容颜,就算被她发现了,她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枫,你认识那个人吗?她一直在看我耶!”而且还让她感觉怪怪的,她没看过她吧?
“不认识。”他交代过,若是段家夫妇走到别苑入口便撤去禁令,看这位夫人的打扮,应该是段夫人。
“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那位夫人有些激动的直盯着练君行,这容貌与她妹子非常相似,而她的眼睛,则是像她的妹婿。
聿灵枫推测的没错,她就是段家主母。
练君行怯怯的退了步,想不着痕迹的躲到聿灵枫身后,她对陌生人实在是没什么信任感。
“你别怕,我只是”段夫人不小心瞄了眼桌上的纸张,这一看更是惊讶“你叫练君行?”真的是她?
“是。”这个人好奇怪,不过看样子好像没有危险,因为枫动也不动的任这人靠近。
“你、你爹娘呢?”段夫人眼里蓄满了泪水,看她好似很怕她,她也就没再靠近,能这样看着她就够了,她不想吓着她。
“升天了。”练君行又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被染红的雪地上躺的就是她的爹娘,任她怎么哭喊他们就是不再睁眼看她,从那一刻起,她就被遗留了下来,孤独的过了好久、好久。
聿灵枫将她给搂在身前,让她背靠着他,他要她知道,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背后一定会有他在。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不过目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位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她妹子的骨肉。
“他们是怎么死的?”如果她是的话,那她疼宠了十二年的小均是谁?
练君行闷闷不乐的转身将脸藏进聿灵枫怀里,心里的难过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睛很不舒服,水又跑了出来。
她忘了问枫,为什么她每次想到爹娘眼睛都会冒水?
“段夫人,你请回吧!”他已经弄清楚了,君儿的确就是他要找的人,既然确定了,就没必要再让她挑起君儿的伤痛,他的目的就只有确定她的身份而已。
“你知道我是谁?”这男子面生得很,应该是外地人,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他没回答,注意到怀中的人儿不停的掉泪,他默默的轻拭去她晶莹的泪,不喜欢看见她哭,她该快快乐乐才是。
在他无言的温柔下,她的泪慢慢止住,虽然心还是会痛,可是她的身边有他。
“枫,我想睡觉,可是我不想回屋里去。”屋子里好热、好热,今天她睡了好久、好久才醒,是被热醒的,可是才没多久她又想睡了,她觉得好累。
“在这睡吧,我不会离开的。”他抱着她靠坐在亭子边,让她枕着他休息,仿佛当段夫人不存在般。
没多久她真的睡着了,在冷风中、他的怀里,她睡得格外安稳。
“段夫人,今天的事请忘了吧!”久久他才冒出这些话,他是不可能将君儿交给他们的,他没忘她儿子可是跟君儿定过亲,要他把君儿拱手让人他怎么也办不到。
“是你救了她吗?”他知道些什么?
多说无益,但看段夫人那副心急的模样,他也不好让一个关心君儿的长辈如此不安。
“她一个人独自在雪行山中过了十二年。”他这么说,她可能会更难过,除了说出事实外,他是存有报复的念头。
他不是善心人士,练均行既然敢侮辱君儿,他就让她再也当不了段家疼爱的明珠。
孟总管的调查非常详尽,就连段家人如何宠溺练均行都查得一清二楚,如今经这一事让段夫人知道他们用心疼爱的女儿另有其人,就不知道练均行还能不能过得像以前一样。
“怎、怎么可能?当时她还那么小!”段夫人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这十二年来她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那小小的身子里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伤痛?
“那样的天气连个大男人也受不了,她却过了十二年。”他很故意的再说些增加段夫人罪恶感的实话,不过他也一直感到疑惑,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她能在那里生活?
“君君”段夫人难过的哭倒在地,泪眼模糊的看着熟睡中的练君行。
“君儿现在还不太会表达心里的意思,原本她已经忘了怎么说话,是最近才开始学习的,若她说的话得罪了你请多包涵。”他这也是故意说给段夫人听的。
除了他在乎的人以外,其他人怎么伤心难过他都不在乎。
段夫人完全被悲伤所淹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夫人,你回去吧!就当作没见过我们,回去过你原本的日子,君儿我会照顾。”没什么话好说的,他也没兴趣再看她哭,若不是不想让君儿热醒,他会抱她回房去。
“你知道我跟君君的关系?”她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来京城,就只是为了确定君儿的身份。”其它的他不想管,也没心思管。
“能不能请你把君君还给我们?”段夫人鼓起勇气开口,她有好多、好多的亏欠想好好补偿她。
“还?”聿灵枫不屑的轻哼,冰冷的气息让段夫人为之一颤“你当君儿是东西吗?”不等她回答,他抱起练君行转身就走,除了亭子外,他还是可以让她在其他凉爽的地方睡觉,也不必让她在睡梦中忍受噪音。
“我不是这意思,请等一下”
可是不管段夫人怎么唤,聿灵枫仍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要我忘了今天的事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