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赞同本派的做法不过,他们也不会在意我的看法。这次的事情,我不参与其内,立场应该算是中立吧!”中立的意思,就是不协助河洛剑派擒杀孙武,但也拒绝站在孙武这边与河洛剑派对抗,这个回答并不出奇。
可是孙武却注意到妃怜袖说话的时候,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落寞,如果要为这个表情做个解释,孙武觉得那应该是指“我不帮助本派,本派也不需要我的帮助”吧!
早就知道妃怜袖与河洛剑派中人的关系并不好,但这样看来,孙武还是觉得很诡异,再怎么说,妃怜袖是河洛剑派花费十余年光阴所栽培的秘密高手,无论文韬武略都很优秀,照理说应该极受重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倍受猜疑呢?孙武开口要问,但妃怜袖却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孙武以为她不愿意说。
但耳边不久便传来脚步声,几个专程负责传讯的小沙弥慌慌张张地赶来,一见到孙武的面,便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掌门人,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小沙弥所带来的消息,是慈航静殿最新的变故。就在孙武冲下山后没有多久,慈航静殿突然收到一张拜帖,帖子本身镶金带银,相当华丽,而上头所书文字更是让寺内众高僧为之震动。
“掌门人,域外呼伦法王一行人投帖拜山,现在正在上山,各堂各院的首座师祖请您立刻赶回去坐镇。”
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万紫楼方面的情报本来就说,呼伦法王一行人就在附近城镇行医,只是确切位置不明,孙武对这一刻的到来早有心理准备,尽管自己修业未成。
但听到小沙弥的报讯,心里反倒有一种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呼伦法王终于亲上慈航,想来寺中众高僧正云集于大殿,严阵以待,只差自己这个代理掌门回去坐镇,倒是不晓得任徜徉在不在。
毕竟慈航静殿上上下下,自己只和他最为相熟,若是有他在侧辅助,自己心里也可以安稳许多,但他带自己与小殇去谒见姗拉朵后,就一溜烟地逃跑,到现在都还没个下落,真是奇哉怪也。
“小殇,任兄好心带我们去见姗呃,传法长老,这是好事,为什么他要逃跑啊?”“让那种人担任传法长老,你觉得她会传什么法?有这种传法长老,慈航静殿难道会很光荣?介绍这种传法长老给你,姓任的很有面子?换做是你,你会留在那里等人来夸奖?”
“呃我了了,我突然很同情任兄。”想想姗拉朵那种颠三倒四的个性,别说当个佛门长老,就算是用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衡量,都会令人大摇其头。
特别是一面诡异狞笑、一面狂喷鼻血的模样,任徜徉若看在眼中,想必会有种照着镜子的感觉,也就难怪他自惭形秽,没法启齿,把人带到土坡口便逃之夭夭,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孙武对任徜徉生出恻隐之心,不过当他提到任徜徉之名,旁边几名小沙弥的表情却显得古怪,这一点他没有留意到,可是小沙弥们每一下呼吸、心跳的变化,全都瞒不过一旁妃怜袖的耳目,而她悄悄地提醒了孙武。
“你们任兄出了什么事吗?”如果孙武问的是年长僧人,那就不会有什么答案,但这几名小沙弥中恰好有一位,日前与师兄弟一同见到孙武练功。
对于这个年轻掌门的惊才绝艳钦佩得五体投地,再加上寺中连日来传闻纷纷,早就将他视为活佛降世,衷心崇敬,现在听他一问,哪里敢有丝毫违抗,把所知的一切都说了。
“我们离寺的时候,任小师叔不在寺中,诸位师祖们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我听年长的师兄们说,任小师叔是不忿域外蛮夷来中土逞威,又唯恐掌门人你宅心仁厚,所以抢着先下山,替你教训那些蛮夷之辈了。”
“什么?任兄冲下山去了?”孙武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万想不到任徜徉如此冲动与讲义气,自己有多少斤两,任徜徉自是清楚,呼伦法王倘使有传说中一半的厉害,自己便万万不是对手,任徜徉肯定是为了不让自己出事,才抢先冲下山挑战敌人,纵使不胜,也要耗去敌人的力量,替自己增添胜算。问题是,这样子独闯敌阵,后果很可能是九死一生,任徜徉作这样的重大牺牲,孙武可无法简单说声谢谢就安心算了。
“任兄这样作太危险了,我要去拦他!”孙武快步欲奔,却被小殇伸手挡住,斜眼睨视过来:“你本事不见得比姓任的大,凭什么冲下去救人,要不要先帮你们两个预备好墓地?需要的话,可以连棺材也一起买好,你要什么材质的?”
“别这么说嘛!任兄会使神掌,必要的时候,我我可以和他同使神掌,这要突围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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