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视线。
“小武,为什么要放弃?你到外头来,不就是为了要追寻梦想吗?知不知道能当上慈航静殿的掌门,是多少人的梦想?你得到手了,随随便便就放掉,不觉得可惜吗?”这是少年身边每个人共同的疑问。
但对于少年本身,却是一个再简单也不过的问题,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整个心情。“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该要,也不想要。”闻言瞬间,路飞扬脸上露出微笑。这是何其简单的一句话,每个人小时候一定都听过,也都说过,为什么年纪一大了。
就反而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小武,你不想当慈航静殿的掌门,可以马上辞掉走人,为什么要承诺呼伦法王拜山的事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已经让人误会,那些老和尚以为苦茶方丈传位给你,是为了要你替慈航静殿挡灾。”
孙武一愣,这才明白刚刚诸位首座行大礼的理由,他们显然是以为,苦茶方丈败坏清规,破戒生子。
为了赎罪,便让私生子接掌门位,在呼伦法王拜山时锐身赴难,哪怕是壮烈牺牲,也对得起慈航静殿,换言之,孙武等若被当成了祭坛上的祭品。
事实真相是否如此,苦茶方丈既死,已无法得知,孙武虽然受到冲击,觉得极不好过,但脑里却有一块地方,始终清楚明朗,让他不受影响地维持初衷。
“欠人的东西,一定要还,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我自己应该做的事,一定要做到。”
彷佛是想要借机表达决心,素来表现得老成的少年,这时竟出奇地孩子气,挥开了放在头上的手,倔强地仰抬起头,直视着路飞扬。
本以为,会接触到一双嘲弄、耻笑的眼神,但映入少年眼中的东西,却让他瞬间僵住。
“路路叔叔,你”“欠人的东西一定要还说得真是对呢!好像有谁也这么说过,出来跑,总是要还的小武,你开始像个男子汉,真的是长大了。”路飞扬在笑。
但那个笑容,与孙武最近看熟了的那种玩世不恭是截然不同的感觉,看来沉静而内敛,与孙武记忆中的形象重迭,彷佛回到了许久之前,在梁山泊酒肆中举坛看美人的那个落魄君子。
当时,路叔叔他孙武回想起从前,脑里隐隐约约像是摸到了什么,正想深思,头又开始有些晕痛,未及细想,路飞扬仅余的一只手又按到他额上,摸着他的头发。
“小武,你做得很好,但凭你的本事,怎么去和呼伦法王战斗?这点你想过吗?”“我我现在是掌门,可以进藏经阁看书,如果能学到易筋经和洗髓经就算只学一点,应该还是有点用的。”看着孙武有些惭愧地低头说话,路飞扬心头有着感慨。确实是这样没错,这想法虽有些缓不济急,却不是无稽之谈,然而,这孩子从不会白拿人家东西,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恩惠,他报恩的对象才从苦茶方丈扩张为慈航静殿吧!
“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吧!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帮你还完这个人情。你现在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呼伦法王,我们则帮你在呼伦法王拜山之前坐稳这位置。”
没有实力的人,就算做出保证,也没有任何意义,路飞扬的承诺不过是一纸空言,毫无份量可言。
然而,明明知道是这样,当那只左手拍在肩上,孙武却觉得非常温暖,彷佛得到了一座超级稳固的大靠山。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奇妙,但愿这不是一种错觉吧!
慈航静殿出现新主,在接下掌门大位的当天,就甘冒长年以来的大不韪,一举解放了使用法宝的禁令。
这个消息,伴随着新掌门登位的情报,在一天之内两度冲击各方强权的情报单位。对慈航静殿的僧侣而言,事情倒是比较单纯,原本他们为了这个少年掌门的突如其来而错愕、愤怒,不能接受这么一个空降部队离奇冒出,既非年长德劭,也非成名英雄。
甚至到底是不是本派弟子都很难说,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薪火台上,变成了掌门人,怎么看都有很大的阴谋存在。
不过,新任掌门甫一上台,便顺应要求解除禁令,开明大胆的作风,不愧是勇于创新的少年,正极力要求以新换旧的年轻僧侣,对此大感共鸣,本来还有人担心这会否仅是寺方敷衍的缓兵之计。
但改革派所提出的几项重点要求,全部在解除禁令的同时被宣布采纳,并且从隔日开始逐步实施。新任掌门剑及履及的效率之高、改革决心之坚定,令改革派的年轻僧侣瞠目结舌,继而受到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