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得上一闪即逝,孙武方自错愕,才联想到拓拔斩月已支撑不住,多半是才一拔刀,就被祭刀反噬,喷着鲜血倒了下去,而随着无边黑暗消失,眼前的情景正说明了这猜测。
之前还勉强拄刀撑立的拓拔斩月,已经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铁中堂则已抢到拓拔斩月身前,五指合并成刀,重重一击,就往拓拔斩月的后脑击下。
“住手!”孙武大喝一声,正要冲上去阻止,却陡然后颈一痛,刚猛的金钟劲透入,整个身体瞬间麻痹掉,又被敌人擒住,这才想到没看到狂僧,一定是趁着无边黑暗乍明乍灭的瞬间,来到自己身后偷袭出手。
连续被人偷袭两次得手,孙武实在很气自己,虽然两个强敌都比自己厉害得多,败阵非战之罪,可是像这样子被人连续抓住,除了一句“无能”自己还能辩解些什么?不过,比起被人擒住这件事,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麻烦。
在那无边黑暗出现的同时,少年短暂地失去了身体的知觉,五感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狂僧擒拿住后颈的那一拍,才让整个头部回复知觉。
而孙武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含在口中的那个不明物体,已经消失不见。自己一直紧紧闭着嘴巴,没有张口,地上也没看到可疑物体,脱口掉在地上的可能不大,那么就是顺着喉咙滚进肚子里去了?
“别吐,但也别吞进去,含在嘴里就行了,如果吞下去吃坏肚子,这可是没药医的。”
小殇的警告言犹在耳,那东西却已经被自己吞下肚去,察觉到这点的少年心急如焚,才在担忧吞下不明物体的后果,一股像是要把肠胃烧焦的炽热感,从小腹疯狂燃起,迅速渗入血中,透往体内各处。
这个变化虽是让孙武灼痛难当,五脏如焚,但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人察觉,就连正擒着他的狂僧也浑然不觉,而这股灼烫感的发作却极快,非但五脏六腑烫得像是烧起来。
甚至还沿着食道窜上,就连整个脑部都一片热烘烘的,彷佛发起烧来,连意识都开始昏沉了。
狂僧好像又大笑着说了什么,孙武隐约察觉到他掐住自己后颈的大手,施加了力道,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掐断。
不过,真正引走孙武注意力的,是拓拔斩月那边的情形,铁中堂的重击正轰向拓拔斩月后脑,如若击中,铁血骑团团长立刻就会变成一具无头尸体,幸好,一个救星在这要命时刻现身。
刚才拓拔斩月反攻的时候,北宫罗汉似是伤势太重,不支倒地,可是在少主人遭逢危机时,这名忠心耿耿的侍卫统领终于奋起余勇,在虎吼声中再度站起身来,拦挡在拓拔斩月的身前,以身相护。
“滋!”一声闷响,铁中堂的五指插入北宫罗汉小腹。重伤之余,北宫罗汉坚硬如铁的肌肉也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铁中堂手腕,这一记手刀势必直透腑脏,劲道于体内爆发,马上就要致命。
但纵使抓住了敌人手臂,伤重的北宫罗汉却已无力抗衡,唯有竭力拖延时间,希望能够掩护身旁的少主逃走。
只是,拓拔斩月早已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铁中堂见机极快,一手被北宫罗汉箝制。
立刻使出铁骨功,下半身不可思议地扭曲延伸,一脚踩踏在拓拔斩月的脑袋上,只要敌人一动,马上就被踩碎脑袋。
纵然知道拓拔斩月、北宫罗汉杀人如麻,但看到他们身陷险境,孙武还是很焦急,特别是对北宫罗汉,看这铁汉支撑着伤痕累累的染血身躯,拼死也要拖延敌人,那股壮烈的英雄末路之情,让孙武想到他曾为女儿流下的眼泪,更觉得愤慨,偏偏自己现在也被敌人所擒。
而且还似身入洪炉,不但做不了任何事,就连想出声喊话都做不到。狂僧好像又喊了些什么,让铁中堂立刻回头往这边看过来,从后颈剧增的痛楚来看,多半是说要杀了自己。孙武又急又气。
但脑里的高度灼热正焚去他最后一丝意识,耳边彷佛有千百群众在鼓噪呼喊,似乎近在咫尺,却又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喊些什么,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孙武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一声愤怒的大喝。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响彻全场,却传不进孙武已失意识的脑中。在孙武所看不见的战场上,一道雪白的身影闪电飙来,正是同盟会少主袁晨锋。
他指挥所属同盟会武士,在连场激斗后擒下宇文龟鹤与多数的铁血骑士,追着拓拔斩月、北宫罗汉的方向赶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放开这个少年!还有铁大统领,这两个铁血骑团的首脑人物已失去反抗能力,有很多重要情报我们还需要审问,你们不能未经审判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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