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显然,双生子没有要放过谁的想法。
一个个挖坑,逐步诱着人踏入深渊,直到万劫不复。
黑色笔墨的背后,是浓稠的鲜血和堆积起来的白骨。
苏牧尤眼神闪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是他自恋,自打陆彦琛跟他坦白身份后,他就有这俩小子绝对要发疯的预感。
而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实锤。
坐于身侧的陆彦琛见小伴读半晌没动,凑了过来,低声询问:“害怕了吗?”
他下颚收紧,看似淡定,实则也有些紧张。
毕竟有的手段,怎么看都算不得善良。
可要相伴一生,他们又不想藏着本性,一直在小伴读面前装的道貌岸然。
“没有。”苏牧尤闻言摇了摇头,眼神逐渐被坚定所取代,“先撩者贱,害人的人,当然也要做好自己被反噬的准备。”
如果那些人没有刺杀他们,又何至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只能说种因得果,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哈哈哈,说的好。”陆彦琛放声大笑,抬手摸了摸小伴读的脑袋。
心中压抑着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他好像变得更喜欢对方了。
然有一词叫做‘乐极生悲’。
同一天,他就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身影。
陆彦玦依旧是那副如竹君子的模样,看着陆彦琛逐渐扭曲的表情,嘴角却荡开了一抹冰雪消融般的笑容。
“别来无恙啊,弟弟。”
换你去皇宫轮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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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追逐着西岸,将拦路的云彩烧成了亮眼的橘黄。
黄昏已至,美景在前。
但苏牧尤却表情恹恹,提不起什么劲儿。
对他来说,黄昏又代表到喝药的时间点了。
百分之九十闷煮的中药,口感都是难以下咽的苦涩。
而大夫开给他的方子,也没能免俗。
即便事后可以吃下甜甜的蜜饯,但前期的痛苦,也是无法忽略和逃避的。
在他满腹牢骚中,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三皇子又来给他的救命恩人送药了。
苏牧尤掀起眼皮子,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琛殿下。”
双生子对外的头衔都是三皇子,为了区分,陆彦琛强烈要求自己需要一个专属的称呼。
于是乎,‘殿下’,便变成了‘琛殿下’。
陆彦玦脚步微顿,又装作毫无异样的进了房间,于床边坐下。
轻声说道:“喝药了。”
苏牧尤伸出了手,想要将汤药接过。
谁知对方往后躲了躲,没让他碰到碗。
他扫过去的眼神中,立马带上了一丝疑惑。
“今天我来喂你吧。”陆彦玦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将滚烫的药水吹凉,再递到了小伴读的嘴边。
勺子已在面前,苏牧尤只能先就着喝了一口。
顿时,苦的眉毛都快打结了。
缓了一会儿,他这才有时间开口推辞,“我的伤已经快好了,可以自己喝。”
说话的时候,苏牧尤眼皮跳了跳。
突然想起,这样的拒绝他已经说过不少次了。
就在前两天,陆彦琛终于妥协,放弃执着这项喂药的福利。
而今日又旧事重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苏牧尤咽了口唾沫,抬眸,细若蚊吟的喊了一声,“殿下?玦殿下?”
端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