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留侯大名,请受我一拜!”
说着话,卢弃刚刚站定的身子又跪了下去。留侯张良的目光在卢弃身上打量了半天,正准备落在他的脸上,却扑了空。
“燕王世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张良抬了抬手,笑着说。他虽然没有看清卢弃的面相,却对他彬彬有礼这点,印象颇好。
“多谢留侯。”卢弃从地上爬起来后,望着张良拱了拱手。
这一次,张良完全看清了卢弃的面相。
只这一眼,他就惊呆了,怔怔地问:“你真是燕王世子?”
“这徒儿老朽是看着长起来的,他确实是燕王世子。”
卢生在一旁说。看到张良如此惊讶,他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原来如此……”
张良点点头,脸上又有了笑容:“不瞒世子,你长得跟老夫一位故人年轻时实在太像了,恍惚间我还以为见到了他。”
“张良年轻时的故人,会是谁呢?”卢弃暗自琢磨了起来,又一次想起了韩信、萧何等人初次见他时,流露出的异样神情。
“世子若是不忙的话,可否到舍下小坐?”
张良拄着木棍,发出了邀请。
“多谢留侯美意,眼下我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城,晚辈需要尽快回家,帮家父的忙。”卢弃弓着身子,又拱了拱手:“若是有缘再见的话,晚辈一定登门拜访,向留侯请教!”
“原来燕王竟如此急迫。”
张良嘀咕了一句,笑着说:“那咱们就有缘再聚了,你的授业恩师,老夫就暂且帮你收留了,你若是想和他互通书信,就往我府上投递,不管老夫在不在,都会有人第一时间转交于他的。”
“多谢留侯,先生珍重!”
卢弃再次拱拱手,望着卢生,一狠心,转过了身子。
半个时辰后。
长安城外,卢绾骑着灰马心事重重地走在前面,卢弃骑着白马跟在他身后。再往后,是卢义和卢家家丁保护的七八车行李。
“我们已经离开长安了,父亲为何还闷闷不乐的?”
卢弃在白马身上轻轻拍打了两下,追上了卢绾。
“你去送先生的时候,燕国来人了。”卢绾收起思绪,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了一卷竹简:“匈奴王果然对燕地蠢蠢欲动。”
“这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回到燕地,就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他匈奴王要是敢来进犯,就让他碰碰硬钉子!”卢弃解开竹简看了看,并没发现值得关注的内容,便还给了卢绾。
“其实匈奴王未必是要进犯燕地,他这么做也许还有别的意思。”卢绾把竹简重新装进怀里时,话里有话地说。
“别的意思,什么意思?”
卢弃望着卢绾问,不等他回答,态度坚决地说:“父亲即使对我皇帝大爷再失望,也别忘了自己始终是汉家臣子!”
“这个为父自然明白,只是,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儿啊,你见到留侯了,他没在你面前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卢绾忽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