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是讨饶。
刘忙想的不是杀不杀他,而是如何能够杀了他还逃过法律的制裁。
“我可以把他腰椎顶出来,让他动不了,在雪地里趴一夜,肯定冻死。”张向东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即便尸检,也不会怀疑是他杀。表象就是开车到这里,撒泡尿的功夫,闪了腰,结果倒在雪地上爬不起来,被活活冻死。
“可是我怕他冻不死。”
这个计划唯一的漏洞就是,耗时太长,万一有人经过就前功尽弃了。正所谓夜长梦多。
刘忙想的是直接让他失踪,命案的破案率其实并不高,如果尸体不被发现的话,只能按一般失踪处理,这样显然是最稳妥的。而关键就在于如何不让尸体被发现。
有利条件是,这小子做贼心虚,肯定没人知道他来这里,行踪隐秘。而且自己也从来没和他联系过,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不利条件也不是没有,这两破夏利就不好处理,而且那孩子也有可能成为破案的突破口。
“连,连……”地上的孟月生一直说连字,张向东听得不耐烦,一抬手把他下巴抬了上去,不过大手捏着他脖子,保证他喊叫不出来。
“钱,我可以给你们钱,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刘忙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这是有钱没钱也要要你命的问题。在刘忙的眼睛里,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得到回答,但孟月生已经知道了答案,“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别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刘忙的脑子很乱,毕竟历经两世,都没有亲手杀过人,这个决定不容易下。
不过杀人的欲望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这样的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死了,世界会更美好一些。
“孩子叫什么,从哪拐来的?”为了避免错杀无辜,刘忙觉得还是应该先问问,确实也需要更多信息来帮助自己做决定。
“孩子不是拐来的,叫党英,她本来就是福利院的孤儿,因为没有孤儿证,上不了学,我身为副院长,也得为孩子考虑,不上学怎么行啊?这也是给这个孩子谋个出路……”
没等孟月生说完,刘忙照他两腿之间就是一脚。
草泥马的,你就他妈的用裤裆里那玩意给孩子谋出路吗?这一脚还不解气,不过孟月生已经捂着裤裆瘫倒在地。
“我是畜生,我是畜生,我知错了!”孟月生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知错就好,知错了,就不会觉得自己死的冤了。”刘忙冷冷地说。
“别,别杀我,我举报,我要立功,院长卖的比我还多呢!他和民政局的祁局长相互勾结,名为办领养手续,收取赞助费,其实就是买卖儿童!孩子被卖往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
无非是贪腐而已,刘忙冷哼了一声。
“还有!还有!其实我们和各地的人贩子都有联系,健康的孩子已经不够了,有时候我们还会从外地人贩子手里收,这些孩子都是没有档案的,所以赞助费也都落入了院长的腰包,这事就连袁副市长都有参与!”
刘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世道,杀得完吗?
孟月生见爆料有效,继续说道:“还有,计生办也会给我们提供货源,计生办把超生的孩子抢来,送到我们这,然后让家长缴纳巨额的社会抚养费,如果家长交不起,孩子就算国家的了,到时候就和我们院里的孤儿一样,被卖到国外去。”
“你有孩子吗?”刘忙问。
“啊?”说得正起劲的孟月生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有孩子吗?”刘忙又问了一句。
“有啊。”孟月生今年37岁,儿子还在上小学。
“你死之后,你儿子也变成孤儿,我也把他卖到国外去可好?”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并没有发出来,张向东第一时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在这吗?”东哥问道。
刘忙摇了摇头,也许,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更好。刚刚说的那些如果爆料出来,还可以把那些人渣拉下马,刘忙有些犹豫了。
“我再想想。”
张向东也不多话,伸手再次摘掉孟月生的下巴,眼睛一瞪,“跪好!”
孟月生此刻再无副院长的威风,直挺挺地跪在雪地上,眼带哀求看着刘忙。他清楚,生死完全取决于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的一个念头。
“杀?还是不杀?”
刘忙日记:
1、从保护受害者的角度,强坚幼~女是不应判死刑的。不过从伦理的角度,这样的人渣的确该死,强烈建议恢复宫刑。
2、以国家的名义贩卖孩子,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不过以计划生育的名义杀死孩子,已经不是一两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