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烟瞪着他,眼里也似喷出火道:“最可气的是那个女子居然一点不都感念爹的爱情,自从到学士府后,她就从来没有笑过,因为思念着那个对她一点都不好的男子,在生下孩子五年之后,忧郁成疾,一去不返了。最可恨的是爹为这一家做了这么多,居然被人因为某些莫须有的仇恨活活给烧死了,而烧死他的人居然是他救的那个女子的相公。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悲!”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恨不得将明驭风千刀万剐。
明驭风听得她的话,心头不由得大怔,他知道自己只宠幸过秦玉燕一次,没想到她居然有了身孕,更没料到她和自己一样,不但没有死,还替自己生下一个女儿!纵然他生性再多疑,可是南烟与秦玉燕长的实在是像,知道这件事情也极有可能发生,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冷漠如他,声音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南烟冷冷的道:“你何必问的那么详细,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娘,我也不想有你这么一个残忍的爹。而我今天之所以会告诉你我的事情,不过是不想让我爹在九泉之下不安生。也只希望你能留宝宝一条活路,他必竟与你还有些血缘关系。”
她的确不想认他,但是当她提到秦玉燕时他便神色大变,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或许他对秦玉燕还有些感情,事情或许与传闻的不太一样。她的心里也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希望他还有些良知,能放她一条活路。而她也深知他多疑而残忍的性格,或许欲摛故纵对他而言是有效的方法。
明驭风见她神情悲愤,其实他早就调查过南烟的生世,虽然记不得她的生辰八字,但是她的出生年月还是知道的。秦玉燕与莫大学士的关系他也知道,只是没料到莫大学士居然能为了她而甘冒这样的风险。残忍如他,心里也难免有一丝愧疚。
明驭风道:“人言虎毒不食子,我就算心机再毒,也不会亲手杀了你。你也用不着用这些话来挤兑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虽然不会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放过白洛飞。”他看了看南烟又道:“难怪你如此聪明,原来是我的女儿,真是让人又惊又喜。”
南烟从他的话里也确实听出了一些欢喜的成份,心里却在鄙夷,他真正的女儿早已魂飞魄散,而她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罢了,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更加珍惜生命。
南烟冷冷的道:“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却从小让呤秋去了五毒门,你可曾尽过一日做父亲的责任?”这件事也她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将呤秋留在自己的身边。
明驭风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日后再跟你解释吧,本来我还在怀疑你在骗我,可是现在我相信呤秋必然不会有事,因为你和玉燕一样,心地都极为善良,更何况她还是你的亲妹妹。我原本想用你来引诱白洛飞,然后再将你们一起杀掉,现在我却不能再杀你了。你好生在这里呆着,一会白洛飞来了,如果你想好好的活着,那就配合我。”
南烟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道:“你这句话不是很好笑吗?你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相公死在你的手里,如果是这样,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明驭风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本来以你多次得罪我的事情,是必死无疑,我顾念骨肉亲情,想放你一马,而你居然还敢要挟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南烟怒道:“我曾与飞有过誓言,若不能同生,那就只有共死!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呤秋已经死了,不是我们杀了她,而是她用自己的毒毒死了自己。你今日若杀了我,你便再没有骨血存活于这个世上,你的千秋霸业也只如流星一闪,瞬间即逝!”走到现在这一步,她也只有接着赌下去了,是输是赢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却不得不继续。
明驭风怒极,扬掌便要来打她,她也不惧,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手掌,却见他的手掌虽然高高扬起,起始终没有落下来。他再残忍,也于秦玉燕有愧,南烟和她长的太像,他看到她的眼眸,便如以前秦玉燕倔强的看着他的眼眸,只是秦玉燕的眼里没有恨。现在听他说呤秋居然死了,实在是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有些恍惚,心里也有几丝悔意。
明驭风瞪着她道:“你的确是很像你娘,聪明的让人生恨。也太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最有效果,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不配合我,我要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实现!白洛飞必须得死!而你得给我好好的活着!”
南烟气极,瞪着他道:“难道你想我恨你一辈子?”
明驭风哈哈大笑道:“就算我不杀白洛飞,以你的性子也会恨我一辈子,所以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杀了莫大学士,手上还沾满了其它人的鲜血,她怎么会不恨他?
南烟怒极,却又无可耐何,他看了看她接着道:“但是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门外响起了喧哗声,远远的传来了白洛飞的声音:“南烟,你在哪里?”
南烟一听得他的声音,心里又喜又苦,如明驭风所料,他真的找来了,就算知道危险万分他也一定会来。她想答应他,却又害怕答应他,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答应,他马上便有生命危险。
明驭风看了看南烟道:“白洛飞来了,你怎么不回答他?”
南烟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敢保证能说服他将这万里江山让给你,并且从今以后再不会踏足朝政,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也给我一条活路!”她从来没有求过人,因为她知道求人是没有用的,但在这一刻她却想试一试,不为别的,只希望他还有些人性,能顾念骨肉亲情。
明驭风一把推开她道:“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说罢,便对外叫道:“白洛飞,莫南烟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把她带走!”
明驭风一推的力道极大,他这一推便将南烟推倒在地,而南烟原本就在待产,这一推之下,对她而言就是摔倒,她只觉得肚子痛的厉害,腿上湿了一大片,羊水已经破了。她原本不想出声,以免扰乱白洛飞的心魂,可是那撕裂般的疼痛又如何忍得住?哭声出没有传出来,泪水却如珍珠般滑落。
明驭风见她摔倒在地,心里也有几分担心,但是再担心也赶不上他除去白洛飞的心情,看了她一眼,扭头便走。
南烟只觉得下身痛入骨髓,知道宝宝是要生了,只是现在心里又挂念着白洛飞的安危,又担心宝宝的出生,一时也失了方寸。她前世也没有生产的经验,却也知道女人生产的危险,咬了咬牙,无论如何她也要将宝宝生下来。只是破庙里又脏又乱,她要如何是好?阵痛又袭了过来,她纵然痛的不行,却还是能听到庙外传来的刀剑破撞的打斗之声,便告诉自己,现在她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如何把宝宝生下来,白洛飞与明驭风的打斗,她根本是帮不上半点忙!
她怕自己的叫声会让白洛飞心绪不宁,也怕自己会咬断自己的舌头,便忍痛撕下自己的外衫塞进嘴里,庙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得有人在唤她:“嫂子,你在不在里面?”听那声音,像是采儿的。
她正想答应,采儿已经进到庙里,一见南烟的模样,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南烟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如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嘴里还咬着一块布。她一时有些无措,忙将南烟扶起,将破布从她的嘴里拔出,问道:“嫂子,你怎么呢?不要吓我!”她有些害怕,声音也有些发抖,还带着哭腔。
南烟握着她的手道:“采儿,我想我快要生了,你得帮我!”看到她儿,她心里便也多了一分安定,但又多了一分担心,采儿脖子上的淤青十分的明显,她怕白洛飞对付不了明驭风,反而又全害到采儿。
采儿吓的直想哭,南烟的话也没听进去几句,要帮她,怎么样才能帮得到她?
庙外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问道:“采儿,你在哪里?”那声音有些像是段玉程的。
采儿道:“我在这里!”声音已满是哭音。
那声音道:“采儿,你没事吧?”脚步声又急匆匆的响起,却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段玉程,另一个居然是钟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