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军本阵的数十面太鼓,齐声响起。
浑身尘土的织田信忠勉强爬起,他身上的阵羽织,已蹭破了几处。
不过对于他而言万幸的是,本人没有受伤。
“主公!主公!”同样狼狈不堪的织田长益,急忙奔上给织田信忠拍打着身上尘土。
“滚开,”织田信忠推开织田长益,将折扇拿在了手底,大声问道,“战局如何?”
织田长益闻言,当下双目泪流,泪水混着满脸尘土划下,他以哭嚷的声音言道:“主公,本阵就要失守了。”
“怎么说?”织田信忠揪起织田长益大声喝问。
在织田信忠这一掐之下,织田长益面色通红发涨,连忙言道:“主公,天满山失守,河尻大人降伏,森长可大人战死,眼下李正,德川家康的一万大军,已经迂回本阵军团的侧翼,现在我军右翼已是溃败了,武田军裹挟着乱军,正冲击中央军势。”
“形势已无可挽回了。”
织田信忠一怔,退后了一步,惊然言道:“什么?”
这时本家文臣武井夕庵,村井贞胜,楠长谙各自率着数十人,来到织田信忠的本阵中。
眼见织田军本阵处,东倒西歪,四处倒伏着尸体,皆是一惊。
待看见织田信忠无恙后,数名老臣皆是一同上前,垂泪言道:“主公,你无事就好了。”
织田信忠怔怔地看向他们。
“败了,败了!”
从右翼传来的呼声,惊天动地,无数织田军将士在此间奔逃呐喊。
织田信忠求助一般的眼神,看向数位老臣,言道:“大家,难道没有力挽狂澜的希望了吗?”
武井夕庵,村井贞胜,楠长谙等人皆是对望一眼。
村井贞胜上前一步,言道:“主公,并非没有希望,力挽狂澜之事交由我们臣下来办,现在本阵之地,已并非安全之地,还请主公先退一步。”
织田信忠双目一睁,手按刀柄,喝道:“混账,你是要我……”
“主公,”武井夕庵白胡子翘起,大声言道,“主公,村井大人说的没错,本阵失败,并非无可挽回,日向守大人,信雄殿下还有精兵数万,不久可击破马场军团,扳回大局,眼下我们只是暂时退避。”
织田长益亦言道:“主公,两位大人说得不错。”
织田信忠听着数人之言,绷着的身子,缓缓松下,目光之中尖锐之色亦渐渐隐去。
砰砰!
武田军本阵太鼓惊天动地的响起。
天满山下,武田军气势惊人的总攻,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疯狂地冲击着织田军。
受到右翼败军的冲击,中央军团的抵抗,在武田军的两面夹击之下,亦是陷入了崩溃边缘。
织田家众大将,亦是明白,若是中央战线再一崩溃,那么直属军团,即正是全力崩溃。
为了堵住右翼的漏洞。
织田家的众将发疯了一般,对李正率领的德川武田军势,发动逆袭。
关原战局进行正午十二时。
不少织田家大将仰天高喊着,右府公,报效织田家之言。
以数十人,十几人,数骑,甚至孤身一骑,突入武田军的茫茫人海之中。
这样绝望且疯狂的突击,正如这个时代的武士道精神一般。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如源家灭亡平氏的最后一战,心知失去天下的平家武士,绝望且不肯受辱,纷纷跳海自杀。
而这样的冲击,对于已经滔天巨浪之势,席卷而来的武田大军,只是几个小小的浪花而已。
武田军对织田信忠直属军团的胜势,已是确立而不可动摇了。
织田军直属军团的大将蜂屋赖隆,古井重然,猪子兵介,堀直政,堀秀政先后战死。
最后甚至连文臣武井夕庵,寸井贞胜亦是率着部下脱光了铠甲,不要命的冲杀如武田军阵中。
结果被武田军铁炮,一阵乱轰打成了渣渣。
织田军直属军团,犹如一张弯弓一般,在被武田军用力崩到了最大的一刻,终于嘣地一声,断弦。
这一刻终于到来。
近两万织田军直属军团,于关原之上,全面崩溃。
武田军骑马队纷纷而上,对着败军疯狂进行追杀。
而在数十名侧近护卫之下,狼狈往北国街道方向逃亡的织田信忠,见此一阵压过一阵的喧嚣,当下停下脚步,驻马山坡之上。
织田信忠眼望着这糜烂的败势,直属精锐军团丢盔弃甲,织田家忠勇之士,孤身一人杀入武田军阵中的一幕。
当下织田信忠忍不住双目泪流。
织田长益在一旁低声,言道:“主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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