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下,向上仰望,南宫山之上,旌旗如林。
武田军已不用计数,敌军的旗印,旗指物多少,因为太多了,而丝毫数不清了。
而这仅仅是南宫山,在南宫山之后的笹尾山,松尾山之上,织田军皆然布有重兵,而织田军的本阵在于三山夹持之间的天满山。
本阵之处,处于环山之间,安如泰山。
李晓看着现在的局势,如此清楚的想到。
他发觉他走向与历史上,德川家康同样的轨迹。
在历史上,德川家康明知阵形之不利,亦要绕过南宫山的夹持,强攻天满山,正是因为他已策反了南宫山上的毛利家,吉川家,以及松尾山上的小早川家。
故而德川家康直接攻击其本阵,迫使他们在阵前做出决定。
若是一开始攻击当前之南宫山,则只会将毛利家,彻底拖拽入西军的阵营。
而李晓现在与德川家康相较,他并没有已策反了南宫山的敌军,事实上,策反之事,他一直在秘密进行之中,但是绝没有历史上,德川家康那么大的把握。
数名织田家的外样家臣,他们的回答,只是在模棱两可之间,反与不反,在战局未清晰之前,他们不可能作在决定。
徘徊观望,这是必须的。
是的,李晓可以先攻击南宫山,或者松尾山,依照正途用兵的方式,一寸一寸地推过去。
但是如此就将战事,扯入无限制的拖延之中。
他担任东军总大将的时间,只有明天一日,明日一过,无论是武田信廉亲至,还是武田信繁的主力军团赶到。
而到时,取得这场二分天下合战胜利的关原之阵,其最终,只能让武田信繁成就大名。
正所谓,先入关中者为王!
时机稍纵,霸业已不为我有。
对于处心积虑一直提防自己的武田信繁,李晓时刻都在寻找着摆他一道的机会。
现在机会,正在眼前!
而内心磅薄的野心壮志,亦是驱动着他,迫使他做出这冒险一击!
是的,只有攻击织田军本阵,击垮于他,方能明日之内一战而定乾坤,将胜势揽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看着暮色下的南宫山,李晓目光逐渐坚定,身躯拔得挺直。
而一旁的德川家康,亦看到了李晓之变化,当下神色越发的恭敬。
这几日与李晓之相处,德川家康一直在暗中观察,揣测的对方,甚至在于心底,将他与武田信繁,明智光秀二人,悄悄在心底做出一个对比。
而今对于李晓,德川家康心底只有三个字,看不透!
这时候,李晓将马鞭一举,言道:“三河殿下,我已决定,明日一战,从中山道直接进军,攻击织田军本阵天满山!”
听李晓之言,当下德川家康毫不犹豫地言道:“一切以近卫少将马首是瞻。”
李晓转过头看向德川家康,问道:“阁下难道一点,也不询问?”
德川家康低下头,言道:“近卫少将既已做出决定,心底必是有万全之策,在下只需鼎立相助就是。”
“很好!”
夜风之中,李晓的声音,回荡在南宫山山下。
“明日之决战,我军沿中山道进军,以德川殿下的三河军团为前导,我自率飞驒越中军团居中,马场殿下,保科殿下,真田殿下,佐竹殿下,依次趋后,可有问题?”
“决无问题!”
众将一直回答言道。
李晓见在场众人皆是知兵之将,但是闻之李晓,如此违反军学的进攻之举,居然无一人提出反对,不由有几分诧异。
只听真田昌幸微微一笑,言道:“近卫少将,兵法当世第一,在阁下麾下打战,实在轻松,我等都只需奉命厮杀即可。”
真田昌幸话一说完,佐竹义重,德川家康,保科正直等人脸上皆是露出笑意,显然亦是赞同,真田昌幸如此之说法。
场上唯有马场信房,面色凝重。
李晓当下心知,自己的打算,瞒不过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显然他的内心亦是在挣扎,到底是倾向武田信繁,还是李晓之中。
马场信房待看见李晓,盯着自己,亦抬起头来,言道:“近卫少将……”
李晓伸手一止,言道:“美浓守大人,放心,长筱合战时,御馆大人对我所言,我铭记在心。”
马场信房闻言如释重负,言道:“近卫少将,如此我就毫无异议了。”
当下李晓点点头,缓缓地言道:“很好,诸位,现在我们之一举一动,天下皆在看着,后世子孙亦在看着,明日一战将铭记后世!”
“上半夜休息之后,下半夜之后,全军出动即进入预设阵地!”
喔!
军帐之内,德川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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