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境内。
永乐通宝的旗印,迎着劲吹的北风,朔朔飘扬。
草鞋踏破冰雪刚刚消融的北陆之地,登上了这片寒冷的土地。
道路之上一片泥烂,马蹄在上面踢踏,印出一深一浅的蹄印。
织田信忠用的还是当年信长马印折金唐伞。
织田信忠本人则是,不会穿戴着南蛮具足的,而是一副正宗的武士穿着的大铠,这是织田家家督所穿着的。
当年信长出阵捅狭间,讨取今川义元,亦是穿着这副大铠。
现在的织田信忠,骑乘在一匹雪白的战马之上,身旁众旗本武士,齐齐护卫在侧,前呼后拥将他围在中央,显得格外威风。
头兜之下,织田信忠的目光锐利,两撇胡子,合适的贴在脸上,令他的相貌隐隐看去有了几分当年信长时的风范。
而现在的织田信忠更是踌躇满志,这一次他掌握着织田家重兵,向北讨伐李晓飞驒越中军团,解救北之庄城之围。
这一战,他是志在必得。
对于柴田胜家,织田信忠可谓是记忆犹新。
当年在长筱合战之后的岐阜会议上,柴田胜家依仗着自己本家笔头家老的身份,把持了军议,丝毫也不将自己这位家督,放在眼底。
后来柴田胜家住持北陆道军团,位高权重,织田信忠亦是忍气吞声。
而现在往日一贯气焰嚣张的柴田胜家,坐困孤城,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援军。
想必现在的柴田胜家,必然是一副愁容惨淡的样子。
织田信忠心想到时,到了北之庄城下解除重围之后,柴田胜家到底是一副何等表情。
自己是该重重数落他一顿,将往日的不爽之气排出,还是将板子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以作为恩德。
这些皆是一名家督,所应该考虑的。
织田信忠想了一会,轻轻哼了一声,心底已有了计较,反正这一切并非重要。
倒是能够利用在手取川大败后,北陆道军团的虚弱,将北之庄城作为一个诱饵抛出。
这才是织田信忠计划和筹谋很久的。
北之庄城,是李晓军团,南下的必经之道,李晓是一定会来攻打的。
因此他就提前在此布局,这也是他的得意之作,诱敌以虚,令他不知不觉进入套中。
织田信忠自信,就算是当年父亲织田信长,也是没有想到的手段。
现在李晓已经被吸引城下,五个月的围困,北陆的严寒,已令往昔骁勇善战的飞驒越中军团,失去了锐气。
劳师已久,再上军粮的困乏,李晓军团已是疲惫之师。
只要织田信忠率领的主力军团一到,这时与柴田胜家的内外夹击的配合之下,必然可以一战大破李晓军团。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唯一不确定的是,能否生擒李晓而已。
击破飞驒越中军团之后,织田信忠所要做的,就是挟大胜之势,攻入东山道。
东海道德川家则可以缓一缓,到时德川家康自然会认清天下大势。
而武田家才是织田家的心腹大患,必须予以剿灭。
率师伐灭,执武田信繁,武田信胜,数其罪而问于前,此乃人生快意。
铲除武田之后,天下之势,织田家三分已有二,到时不出两至三年,可整合天下,再远望一步,或可讨伐朝鲜,明国。
这并非织田信忠狂妄,他才二十二岁,即便一统天下时,亦不过三十岁,甚至四十岁亦不晚。
有足够的时间,支撑他野心大志的实现。
布武天下!
父亲大人,我信忠走得要远远比你来得远。
嘀嗒滴答。
一骑快马从前方驰来,将织田信忠的思绪打断。
“主公。”
织田信忠转过头,看去正是自己叔父织田长益。
“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织田长益下马之后,神色有几分慌张言道:“回禀主公,前锋之左翼右翼,出现武田军。”
织田信忠想了一下,挥了挥手,言道:“一定是已经依附李晓的越前豪族,如此战力不值一提,命森长可直接突击,就可歼灭了。”
“回禀主公,眼前似乎并非是越前豪族,这样的乌合之众,而是李晓精锐的常备军团。”
织田信忠听了一错愕,李晓的常备,他早就听说,当年长筱合战时,李晓以五千常备,击溃了织田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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