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公爷了。”胧月点头,在杨存捉狭的笑意中,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中满是歧义。本想解释,但是为了不至于越描越黑,还是闭口,冲着杨存点头后再行离开。在杨存刚叫出郡主称呼时,杨通宝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王动则是显得镇定许多。
毕竟能从白永望截杀的人马中将自己一行人解救出来,在识破曾经的越隆女儿身的那刻起,王动便知道这个女子绝非是一个简单人物。没想果真是皇亲。
“动叔,你没事吧?”从同样幸免于难的杨三口中,杨存知道王动在当时的变故中身负重伤。现在又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这位杨家老将终生对杨家、尤其是自己这一脉忠心耿耿,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得清闲,享不了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平心而论,杨存也是满心愧然。
“呵呵,少爷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呢,没那么容易就回去了。”那厢杨存觉得心中充满感激的愧疚,这边王动却压根不在意,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就算是因此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了。
这个时代,忠心二字被看得格外的重,说是死脑筋也好,愚忠也罢,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反倒让这些经历残酷杀戮战场的人们变得可爱起来。
相较之下,杨存真是汗颜啊!“没事就好。动叔,以后别再让自己时时处于危险之境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我”
虽说杨家的人还有很多,甚至杨术也对自己相当不错,可是对王动,感觉总是不一样,也许,从自己初下山一眼望见这个激动到老泪纵横的老人时,便格外的亲近吧。
“少爷,您别这么说,我哪担当得起啊?应该的,都是应该的”难得杨存娇情一次,王动立刻受宠若惊,眼中闪现着泪花,让人毫不怀疑这位也算是铁血铮铮的汉子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好像面对自己尤其是自己有进步的时候,这位老人总是格外的欣喜甚至热泪盈眶?激动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惊悚,当自己亚历山大啊!杨存忍不住感叹了。
“我说动叔,现在形势危急,我们是否应该先将目前的状况回禀公爷的好?”也不知道王动这一激动打算到何时才会停止,杨通宝连忙出声提醒道。毕竟现在这种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空档用来感恩戴德。
“哦、哦,是是看我,差点都把它忘了。”用力眨了眨眼睛收敛泪光,王动的脸色变得沉稳起来,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现在杨存才知道,敢情这句话不仅仅是用来形容思念不见的情人之间,还可以运用在事态的发展中啊。自己陷入那个奇怪的空间也不过就是几天的光景,可是在这几天中,外面却已经快闹翻天。
原来定王赵元明的势力已经扩张到如此地步了吗?势如破竹,得到百姓拥戴,果真如几天前胧月所说的那样无往不利。唯独诡异的是,出兵抵抗的人只有镇王杨术,而皇帝独掌的兵力却没有任何动静。
同样奇怪的还有荣王赵元清执掌的顺天府,居然并未在这种紧要关头出手援助定王一伙,而是安静的不可思议。别的还可以,远没到可以损害到自己切身利益,要紧的是杭州城,要知道自己以后的老窝可都在那里。
急于知道杭州城内情况的杨存将目光投向杨通宝,无声询问。杨通宝动动嘴皮,并未答话,只是低下头满面愧疚。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一切。握手成拳,杨存的心再也轻松不起来。
“少爷,周印已经派周家人前来支援,可是现在杭州城已经被封锁,他们被阻挡在百里之外,一时之间也”说起眼前的局势,王动也恢复凝重之色。
语带惋惜道。望了一眼杨存,复又补充说道:“至于其他的杨家老将已经都在赶往杭州的路上了。”
“嗯?周印?”挑起眉头,杨存回忆起杭州的路上王动引见过的人,望着王动道:“动叔不是说现在他们皆已自立门户,若是还以杨家之名出战,会不会为难他们?”王动之前说得动,纵然他们在心中多想回来杨家,那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当家的老将们总得为子孙考虑考虑啊!“少爷,”王动唤一声,脸上带着动容,说道:“当年追随老太爷与老爷子的老将们现在虽已自立门户,但逢此大变,又岂会有坐视不管的可能?虽然重回杨家是不可能的事,出手援助还是最起码的仁义。”
“如此,那就为难他们了。”现在说得虽然轻松,杨存却明白,在这个时候答应援助自己,就算说服那些当家的子孙们,也必定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现在并不是娇情的时候,能说的只有一句感恩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