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杨存他居然真的发现了?”金碧辉煌,装修得极为讲究,偏又透着一股低调奢华的厅堂中,突然响起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这声音顿了一顿,又出声喝斥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吗?怎么还会有活”
“我下官下官的确是是”这道声线明显弱上了数倍不止,一听便知道必定不是一个有骨气担当的人。
“是什么?蠢材”看着眼前唯唯诺诺之人,白永望一口血气压制不住,若不是心想身边还有人在场,否则早就一脚踹上林兴安那张脸了,相较于白永望的暴怒,坐在一边把玩着手中杯盏的赵沁云倒是看不出什么深浅。知道自己在白永望这里算是彻底完蛋,林兴安试着将试探的目光投向他。
“世世子”“嗯?”清清淡淡应了一声,赵沁云抬头,对上那双瀚海万千、深藏不露的眼眸之际,林兴安心底仅存的希冀终于宣告破灭。显而易见的,赵沁云也懒得废话,随意扬扬手便有两人进来,将已经瘫倒在地的林兴安架了出去。
“真是废物一个”白永望的怒气还未消,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忧。望向赵沁云若有所思的脸,最后还是说:“世子,此事恐怕拖不得了。
一旦杨存的摺子上递进京,那么我们只能处于被动状态。这对我们举事十分不利,下官觉得您是否可以考虑一下下官的建议?”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本来就是事实。
在大局面前,什么惺惺相惜全都是虚假的。为一己之私而导致全局错乱?白永望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温和如玉、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可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砰!”茶盏在赵沁云的手中捏成碎片,然后随着他指尖的捻动成了粉末。
然而赵沁云手上却没有任何损害,只垂下了眼睑让人窥探不到他的心思,感觉似乎像是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而已。赵沁云开口了。
语气薄凉、清淡,如夜色中的水面,波光粼粼,却也隐藏着无数看不见的危险。“那便有劳大人了。”
“是,此事包在老夫身上。”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白永望那种小心翼翼不复存在,眼神被一种狠厉取代,扬声吩咐道:“来人,有请先生。”自上水村回来之后,杨存心口的郁闷便不曾停歇过,独自一人在书房沉吟许久。
终于走向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早已经准备好。这群人丧尽天良,拿着百姓的生命为他们自己集资敛财,踏着万千尸骨往上爬,就这样铸就出他们的一身荣宠吗?果真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一将尚得如此,那么一代帝王呢?上水村之事,难道老皇帝有所察觉?所以才会有黑衣人前来报信?还是说纯粹是自己多虑,这一切也不过只是巧合而已。再说了,听说那老皇帝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便真有这般洞察万千的本事?杨存摇摇头。这个问题他是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应当递上一本摺子。
他隐约中感觉,似乎这正是老皇帝需要自己做的?敢情是那一次的独处被老皇帝吓着了吗?怎么总觉得老皇帝没有那么简单?还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拿起搁在桌上的残茶,倒了一些在砚台之中,细细研磨好,刚执笔在手,杨存耳根一动,复又放下,脸上已经是一片冷然阴沉之色。
这就来了?他们倒是警觉,察觉得如此迅速。无声无息出现在院中的那道身影显得无比诡异,如同一抹幽灵。书房门开着,室内的烛光只照亮门口一小块地方便再也无法向前,那人便隐身在似明还暗的夜色中。
没有过于关注,杨存缓步踱出书房,不朝着那边,兀自抬头看起天边并不怎么明亮的月亮。“想干什么就直说,别给老子玩那些有的没的。老子今儿个心情不好,没空陪你唠叨。”
看都不看来人一眼,杨存便凉凉甩下一句话继续看自己的月亮,而在袖袍下的手却是紧紧握起。
脑海中一瞬间冒出的一个词,就是“杀人灭口”对方的气息如此沉稳,就凭着他行到门口自己才有所警觉,看来这个人还真的不简单,至少修为在自己之上,要对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杨存的精神却高度集中,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对方,同时心中也为对方沉稳的气息感到惊诧。若是修为不错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身上带着金刚印与火之灵,在这样双重的优势下还敢来,实力雄厚的程度可见一斑。
五十出头的年岁,一把胡须为他增添仙风道骨的气质。来人是一个灰袍老者,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显得高深莫测,一只手负在身后,看起来明明行走速度极慢,却在眨眼之间就与自己相隔着不过数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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