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好。”淡淡应了一句,杨存离开。回首的瞬间,脸上和蔼的笑容凝固。杨存连自己的身份没提过半句,甚至姓啥名谁也没说过,但是,这个揽月必定会寻到自己,这一点杨存心里有数。
一场捉奸在床的闹剧因为勾栏院招牌揽月的出现而不了了之,巧合的就像是为了让杨存等到榄月的出场而刻意安排的一般,杨存也濑得计较,继续散他的步。繁闹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不时有撑着花纸伞的大姑娘、小媳妇经过。
这烟雨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杨存只当是欣赏,也没有生出亵渎的心思,毕竟说是美女,顶多是质量上比较好而已,像高怜心那种人间极品,又哪会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当然,这也与一直掩藏在人群中一路跟着他的人不无关系。跟踪监视?又来这一套?杨存玩味一笑。这座杭州城他初来乍到。
值得为他如此大动手笔的大概也就是三好青年赵沁云了吧。宴无好宴,今晚这出说不定真的成了鸿门宴。猜不透定王世子的意思,想着或许可以借机探探他的口风,推敲一下关于药尸含毒的事。
龙池那个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刘奶奶那里能安分几天?想起刘奶奶,就不可避免会想到高怜心,杨存忍不住心中一暖,想着嘴边也就溢出一抹笑意。
是否应该买点东西给她?女人嘛,总是得哄一下。看到旁边一家金玉店铺,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杨存正想抬步入内,眼神随意一扫,还是停了下来。
在距店铺台阶几步之遥的地方跪着一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子,头戴一朵白绢花,偏偏还插了一根稻草。她微低着头,脸上满是污垢,着实看不出具体的长相。头插稻草只代表一个意思,就是卖身。
那白绢花是吸引杨存目光的绝对不是怜悯,那东西对本来就不善良的他来说是多余的。对美人说不定可能还有一点,对女乞嘛有那个闲时间他也没那分闲心。
他只觉得这个跪着的女子有几分面熟,忽然想起这正是之前那场闹剧中泼妇口中为夫君买来做妾室、卖身葬父的女子。
她不是已经被买走,怎么又在这里卖身?本来不欲理睬,哪知恰逢那女子抬眼与他对上,泪眼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奈和辛酸,一时触动杨存心底的柔软。这女子虽外形确实不怎样,倒长了一双好眼,杨存暗道。他还是走了过去。
见杨存行来,女子赶紧规规矩矩磕头,脸上带着泪痕哽着声说:“爷,您买了奴家吧”“嗯?不是已经有人买下你了?”杨存眉眼一挑,小心翼翼观察着她,这女子身上没什么内力,真如脸上一般柔弱。
像是想起之前的事,女子忽然红了眼眶,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滑落,拿起袖子轻点擦拭,照实答道:“回爷的话,那家的爷嫌弃奴家晦气,又退了回来。”
望着面容文雅的杨存,女人大着胆子就抱住杨存的腿哽咽着哀求道:“爷,求您了,奴家很能吃苦,什么脏活累活也能做。家父还躺在庙里,若是再不下葬,恐怕恐怕”
楚楚可怜,虽算不上美人,但其柔弱之姿也能唤起人们心底的不忍。杨存眉眼闪烁,拿不定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妓女不成就来乞女?幕后之人还真是用心,为他这般煞费苦心。
他心中不屑,溢出一抹残忍的笑,弯下腰去:“那爷买了你有甚好处?你可还是完璧之体?”不是杨存一定要往猥亵的地方想。
而是他本来就是猥亵之人。话说得有些犀利,那名女子的脸果真惨白一片,垂下眉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看起来很是纠结。她最后咬了下唇下定决心,不曾答话,直接卷起袖子直至臂膀处。
一颗娇艳欲滴的鲜红守宫砂就出现在手臂内侧,映衬着比脸上肤色不知道好上多少的臂上肌肤,在杨存的眼前晃动。
那自是一番暗藏含蓄的诱惑,至少在杨存看来是这样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女子的手肘轻轻摩娑,入掌处一片细腻。这般挑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也就是轻薄了。
唯有杨存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试探而已。这名女子没有任何攻击性,得到这样的结论,杨存放手。
因为害羞矜持,女子赶紧将衣袖褪下,惨白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她望着杨存的脸,嘴唇蠕动几下才又说:“因为奴家不曾
那烟花之所的妈妈说要买了奴家去,但是奴家不愿。若是爷肯买下奴家,奴家必将全心侍奉。奴家不求名分,只求能有一方立身之所,让家父能够早日入土为安。”说着她又开始磕头,没有弄虚作假,次次磕到实地,几次下来,额上都有殷红之迹。身边多一个丫鬟也未尝不可,既然她说得这么可怜,那就帮上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