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与水云榭中相仿,长长幽暗的走廊,柔软无声的厚毯,寂静得有些瘆人,来到尽头的房间,带路人停下,李若雨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正中,藤椅上的老人见到李若雨双目一亮,招了招手“你到啦,过来坐!”
李若雨躬身施礼,不敢坐下。“陈老,您一向可好?”“没什么不好的,不必拘谨,坐就是。”
“是。”李若雨拿了把椅子坐下,老人缓缓说道“你随若云到水云榭看我时,我曾嘱咐你有空到我那里坐坐,怎地没来?”李若雨连忙站起“您日理万机,晚辈不便叨扰。”“理什么万机?这么多年,我可是够了。”
老人呆了一呆,又道“你很忙?”“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恒信的事情比较多。我随后就告诉母亲您在这儿,她定会来探望的。”
“不必了,我不过是来参加一位老友的葬礼。”老人顿了顿,忽地一笑“知道么,我每参加一次葬礼都觉着打赢了场战争,爽快得很!”
“您定会百战百胜!”李若雨注意到老人身前放着一本相册,很厚,多瞧了两眼,老人余光扫了扫李若雨,似笑非笑,身体向后靠去,淡然道“你跟那个翁翁什么来着?哦,翁同,有什么过节?”李若雨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样搞,怕是要搞出事来”老人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缓,李若雨定了定神,起身鞠了一躬“晚辈年少无知,做事没分寸,甘愿受罚!”
“别担心,没人要罚你。不过若云何等聪明,怎会任你胡来?奇怪啊奇怪还有,你好大的面子,竟能让谢家的丫头帮你,你与她有私交?”“这我的一位朋友跟谢大小姐很熟。”
“朋友?是那位香江之花吧!”老人满面笑意,李若雨却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周身发冷,这老人怎会关心起自己的事来?“是”话音未落,老人语锋便转“翁同那件事,我不好帮你,但你可以去找个人。”
“请您指点。”“驻在恒信的调查组有个叫金建中的,你应该知道吧?”“金组长?嗯,见过两次。”“小金胖子精明得很,可惜恒信的差事本就难办,办不好错也不在他。
而且他的调令已经下达了,该给他找点事做,去找他吧,一切但说无妨。”李若雨察觉到老人已有送客的意思,深施一礼“晚辈先谢过了,我这就去。”快步走出房间,不知怎地,身子竟微微颤抖。
房内,老人拿起相册翻开,张张倩影,美不胜收,喃喃自语道“给女人评级分类,大概是世上最难的了,可惜很多资料不够齐全,这小子进展的速度未免慢了些,看来我要帮帮他才成”
最近,翁同经常会不自觉的想起往事,从求学的苦读,到工作的艰辛,再到步入官场后的隐忍,二十几年如履薄冰才换来如今的地位,还有那些见不得天日的财富,以及女人。
到底肏过多少个别人的老婆?翁同并不记得,女人就像钞票,到了一定位置,总会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可对于李若雨,则真的有点妒忌,且不说那妖孽般的李梦柔,便是眼前这位神情冰冷,落笔如风的林娥。
也不是自己搞过的女人能比,想到此处,愈发忿忿不平,姓李的何德何能?还不是占了出身蓝家的便宜!
一阵掌声,将神游的翁同唤了回来,林娥已起身,伸出一只白腻如玉的手“翁先生,我谨代表花雨地产感谢贵方提供这次机会,愿合作愉快。”“互利互惠,也望你们为广大工作在第一线上的铁路职工造福。”交换了备忘录文本,翁同舒了口气。
虽然李若雨没来签字现场,但这件事终究算拍了板,接下来就等澳门的消息了,这时,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凑到近前,低声说“部里来人了!”
“哦?谁来了?人在哪?”“刚接到的信儿,没说都来了什么人,下了飞机就去宾馆了,我侧面打听了下,好像有张副部和常秘。”翁同心里敲起了鼓,却不动声色“你去一趟,替我带个话儿,就说我忙完了手头工作,马上就赶过去。”
“好的。”费了好大的力,李若雨终于在鲜得来找到了金建中,咬着大口的排骨年糕,脸上的油渍仿佛随时都要渗落。
“呦!哈哈,李先生!居然寻到了这儿来,唉排骨年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倒是容易填饱肚子,要不要来份?”“不必了。金组长,能否借一步讲话?”
“讲话?这不就挺好的,保证没人管你说什么。”金建中神神秘秘地靠近李若雨“难道你还有求到我的事?”若不是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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