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音腾起“神心唤善”的光芒,敲开了郭立的门。
“郭立,貂母嗅你之时,就已经决定要舍家救你了。”
“为什么?”
“因为她相信你能将善意和生命传递。”
“为了救我舍弃全家,值得么?”
“这才是大义。其实任何拯救到了极端,形态都是献祭。你救这些孩子,被困在此地,被困在折磨你的术业里,也是一种献祭。你没有辜负她的献祭,你继承了她的献祭,你还养出了甘愿献祭自己的孩子。” 小梅的愿嫁也许是爱,也许是崇敬,也可能是献祭,或者兼而有之。
“你希望孩子们因为你的拯救而幸福还是负罪呢?”
“当然要幸福。”
“他们要是痛苦呢?他们要是结束自己呢?”
“我会很痛心。”
“你看,你都懂。对于舍身的献祭,最好的报答是幸福,负罪反而是一种辜负。”
郭立顿顿的站着,想了很久,他只觉今日月光如此明亮,雪地如此洁白,浑身有如暖浴。秦梵音的眼里,那曾经都是捆缚他灵魂的枷锁,在他身上升腾起了片片黑灰色的雾气,消散在了明黄的光亮之中,郭立的背仿佛不那么弯了。
第二日,小梅穿起了一身她带来的嫁衣,她去敲郭立的门,“不管如何,我都要嫁你。除非你嫌弃我嫁过?”郭立的门开了:“小梅,嫁过,你的身心也是干净的。” “你同意了?”“那就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小梅哭,郭立也哭。跑过来看的孩子们互相问:“那我们该管小梅姐姐叫什么?”“应该是叫伯母吧。” “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妈了?”
郭立和小梅请三人给他们做个见证,吃个简单的喜酒再走。大人和孩子一起,简单布置了一下草房,把家里能找到红色物件全部摆出来了,简陋的很,但是别有一番味道。给貂雕像敬了杯酒后,几个大人开始喝酒,小孩子喝糖水,热闹。秦梵音想,“神心唤善”在逆转妖为人的尝试里,屡屡失败,倒是发现有个新作用,就是荡除常伴善良的自我审罚的阴霾。第一次觉得这个技能还有那么一丢丢用。
萧雨歇和郭立及小梅说了自己和周崇硕的往来之事,也告知自己正在往汴京求举荐,希望任职廷尉府,“可否将郭兴大人的状纸交由我,等到周廷尉处,我或可一陈往事,求翻案雪冤。” 郭立不愿:“这官府里都是妖人。我不信他们。” “周廷尉或许不同。” “周崇硕吗?” “是。”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在彭县,我曾跟着父亲见过一面。他明知与他接应的守军是我爹和邹叔,但我爹蒙冤之时,他可有上本为他分辩?当年能袖手旁观,不顾道义,只顾自己的升迁。今日又怎可托付?” 萧雨歇立劝,说当年之事未知全貌,但给了他,他一定审时度势,在保证稳妥的情况下再尝试翻案。郭立从来不抱希望,又见雨歇言辞恳切,就让雨歇把状纸抄去一份,并叮嘱千万不可透露他行踪,他现在对于朝廷是叛徒之子,不要误伤了家人,他看了一眼小梅和孩子们。萧雨歇郑重诺过。
酒过一旬,扶风行说:“小梅姑娘,你的武艺到底多好?要不咱们过过招?”小梅爽快,拿起自己的长棍,和扶风行斗在一处,扶风行没出全力,也没用月华,只是用身法腾挪,只躲不攻,小梅的棍棒和扶风行的身形都舞出了残影,小孩们都拍手跳脚称好看。打斗停止,扶风行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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