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星眸,意识朦胧中,疑惑的轻轻唤了声:“小曼?”
小曼是谁?照片上那个女人吗?
夏绾绾感觉自己的头顶上仿佛闪过一道惊雷,心更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锤了下一般,疼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她眼底滑过抹忧伤,然而瞬间又将所有的情绪藏进内心深处,唇角扯了抹笑,娇嗔着打趣道:“厉少,您做梦都在牡丹丛里快活呢?”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厉毅扬猛然从朦胧中惊醒,尴尬且心虚的偏过头逃避开她的视线,闷声闷气的否认:“什么牡丹丛,少在那儿胡说八道。”
夏绾绾挑起眉,故意拖长着声调“哦”了声,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深谙。
厉毅扬下意识的与她拉开距离,发现身上搭着夏绾绾的羽绒服,心底腾起一丝暖意,同时在她深谙的目光下,也变得越加的心虚。
他默不作声的扯下搭在身上的羽绒服,顺手裹上在夏绾绾身上,随即推门先下了车,转身将她从车里抱出来,进了屋子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带着她回到了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跟着又出了房间。
夏绾绾全程没有出声,只是笑看着他,直到房门彻底被关上,脸上的笑容才逐渐隐没,心不自觉的在阵阵刺痛着,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她静静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厉毅扬回来,轻轻叹息一声,随即从包包里拿出医生开的外敷的药膏,费劲的脱着衣服,刚脱了个光,门儿忽然又开了。
夏绾绾微愣了下,一时都忘了疼,飞快扯过被子把自己严实的裹在里面,不悦的瞪着直接闯进来的男人,“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厉毅扬瞬间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顺手关上房门,随后厚着脸皮说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夏绾绾脸微微有些发红,转念想想也对,和他什么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害羞的,自己现在不也经常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光明正大的看他么!
她撇了下嘴,指了指放在床头的药膏,跟着翻身趴下,对他说:“呐!都老夫老妻了,是不是该帮我擦下药?”
“很乐意效劳。”厉毅扬唇角勾了抹笑,三两步上前在床沿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子,瞧见她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擦伤,笑容瞬间变得僵硬,眼底更滑过抹狠辣。
“怎么了?”夏绾绾看他迟迟没有动,狐疑的出声询问。
“没什么。”厉毅扬平淡的应了声,拧开药膏,很轻也很仔细的涂抹在她伤口上,视线滑过她肩胛骨上那道旧伤痕,忍不住用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好奇的询问:“这伤是怎么弄的?”
夏绾绾感受着他指腹滑过的位置,知道他指的是那道老伤痕,摇了摇头回答:“不记得了,我妈……我养母捡到我的时候好像就已经在了。”
“想不想找到自己的亲人?我可以帮你。”厉毅扬把手指移开,继续为她涂抹着药膏。
夏绾绾很淡然的笑着摇头,“如果他们在乎我,这么多年也早该找到我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被遗弃的,没有必要去寻找,反正这些年我也习惯了无亲无故的生活。”
厉毅扬动作停顿下来,眼底噙了怜惜,宣誓般对她说道:“有我,你不再是无亲无故。”
“你……”夏绾绾诧异的偏头看着他,无论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安慰,都足以让她感动,心底更升腾起一股暖意。
她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在眼泪溢出前,她把头埋进了枕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