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车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雪花在楼前台阶处薄薄的落一层,吴非脚一滑差点就栽倒,幸好及时一把抱住唐子铭的腰。
被吴非搂住身体的唐子铭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抬手按响门铃,接着那门没有任何提示或者确认就开了,唐子铭随即拉着吴非径直上二楼,一边走还一边对她交代,“等会儿你只看少说话,什么也别碰,这是车钥匙,看够了就赶紧走。”
“嗯嗯。”吴非老老实实地点头,这会她心情很忐忑,又带着点偷偷干坏事的兴奋和刺激,唐子铭讲什么话其实并没有真的灌进脑袋,她只是机械地在附和而已。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透着音乐声的门前,尽管时间隔了很久吴非还是一眼认出开门的人就是胡安,但和上回见面不同,他现在一副想睡不睡的样子跟梦游似的,这会儿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拖着沙哑的声音和唐子铭说着话目不斜视,好像吴非不存在一般。吴非四下张望一阵儿,房子不算小满共挤了十几个人,但都像没有灵魂的僵尸在到处游荡,角落里一个半新不旧的唱片机正播放着一首老歌,除了脏乱一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另外就是有点烟熏火燎,一种她从未闻过的味道,带着点油腻感但并不呛人,只是让氛围更显的不真实。吴非绕了一圈后安静地坐到沙发边上,这时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女人递过来一个长长的像水烟管的东西,“要么?”
“不了,谢谢!”吴非尽量放松自己。
那女孩又慢悠悠地转过头去自言自语说着话,吴非不太敢看她,将目光移向别处。桌子上横七竖八放着些像雪茄一样的烟倦,但比雪茄颜色更浅形态更细更长,窗台上有几盆已经开花的植物,乍一看好似火红的玫瑰,吴非仔细辨认了一番确信这就是传说中的罂粟花。而这时候的唐子铭早就顾不得她,跟着两个皮肤同他一样白皙的年轻小伙子去了另一个房间,待他出来的时候看见吴非还在这里竟有点诧异,“你怎么还没走!”然后就像个贴片似的紧挨着吴非坐下。他的样子没有很大变化只是看着尤为懒怠,还有比平常多的多的脏话,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咒骂不断,吴非渐渐地听清楚了,他是在骂那两个同父异母却总排挤他的哥哥。唐子铭的母亲本来就是小三扶正,而这种故事时常都是只听新人笑哪念旧人哭,现在轮到他母亲和新小三斗了。一边是积怨深埋的前妻和两个兄弟,一边是虎视眈眈的新宠,他们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唐子铭的家庭环境比吴非要复杂的多,也许平日里他那些嬉闹都是假的,只有这会儿身上的郁闷才是真的。
终于唐子铭安静下来仰头靠在沙发上,“老东西去度假,说是度假实际上另有盘算,他想开赌场拉不到合伙人。他的名声实在太臭,能坑的全坑,就剩下你们,不过看样子也快了,前阵子我就听说已经在去游说你父亲。”唐子铭眼神忽而变得讥笑,“你爸爸也不简单!”沉默了一阵唐子铭又继续说道,“两只老狐狸谈生意,有意思的很。本来是想提醒提醒你,不过我看用不着了。”
“你当然用不着,我就更用不着,我爸有个贤内助的,你忘了么。”
“我才不是说你小妈,傻瓜!她那个弟弟,阴险狡诈都不够形容他的一根手指头!你爸爸越来越老,老糊涂……我看就你和吴庸……”唐子铭痴痴的笑着,“你们两一个傻一个笨,智商加起来以几何倍数相乘,也斗不过,你们家迟早被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