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唐子铭撅了撅下巴示意前面的那扇木门。“你要是觉得玩玩消失就能让你爸婚礼进行不下去的话,可真是傻透顶了。”他早就猜到了吴非的那点儿心思。
“那也不比站在他们面前当花童更傻。”在唐子铭这番推波助澜的言论下,原本还有顾虑的吴非果断的从他手里拿过钥匙。
木门相当沉重两人费了很大周折才推开一点缝隙,接着吴非便侧过身顺利钻进去,然后她又愣在原地。吴伟忠也有自己的酒窖,但比起这里显然小太多,这个巨大的酒窖似乎更像是一栋完整的迷宫,四周还有六七条蜿蜒的通道不知通向哪里,空气里有稀疏的酒味,温度也要比地面上低很多。但它的中央空间非常开阔,墙壁上布满了精工细作的酒曹,好似艺术品一样罗列出各种姿态,地上有堆叠如山的橡木酒桶齐齐整整,吊顶上方还挂着一盏古旧感十足的陶瓷灯,正打下幽冥的光笼罩着下方考究的桌椅上,就好像任何一个吸血鬼电影里会出现的场景那样昏暗寂静,没有人气。
虽然不够亮但只要有光就行,吴非自我安慰道。“你怎么不进来?”她喊了一句,没有去留心唐子铭突然间的沉默,还在傻乎乎的往里走,只是刚迈出去没两步就听到咯噔一声,木门被紧紧合上了。
“你干什么!”吴非惊声质问,却并未得到回答,这片刻的沉默向她预告着将要发生的事情不会令她雀跃。
“你不是希望别人找不到你的么,这样就好了呀。”唐子铭夹着悠哉悠哉的腔调说道。
即使看不见吴非也能猜得出他这会儿在狠狠发笑。
“吴非,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听说这里死过人的。”
“唐子铭!”吴非怒吼出他的名字,她知道现在已经变成唐子铭的恶作剧了。
“你不是说没什么好怕的么?”唐子铭终于憋不住开始痛快的大笑起来。吴非脾气一直都那么倔,自认识以来他从没占到过什么便宜,挫败吴非让他感到兴奋。“你求我啊!求我开门呢,我会考虑一下。”
“你就是个混蛋!混球!王八蛋!……”
吴非骂了她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唐子铭终于听不下去,“好!好的很!那你就在里面呆着吧,跟那个吊死鬼聊会儿天,可以让你的脑袋清醒清醒,然后顺便祈祷一下,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
唐子铭口中的吊死鬼委实让吴非感到一阵恶寒,她立即转过身背靠向门,面朝偌大的酒窖,随后在一片寂静之中听着唐子铭越走越远,最终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
现在吴非只得撑大一双眼睛不停扫视所有能见的东西,就在她铆足劲侦查周围风吹草动的时候,突然灯也熄灭了,一切陷入黑暗包括她自己。在这个深入地下十几米的酒窖里是货真价实的伸手不见五指,吴非浑身毛发随着光熄灭的那一刻就登时竖起来,身体也像痉挛一般不可控的开始颤抖,恶心眩晕这些因为极度紧张而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让她很不适。
一定是唐子铭,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