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趴着玻璃窗向里面喊:爸爸,你得出来啊!我好累的,我真的好累的。
她哭了,这么多年都没哭过。
本来她也不是爱哭的女孩,有时候弟弟不舒服却没钱去医院治,她就只能给弟弟用土办法或者针灸,有时候看弟弟腿疼的不行,她心疼地掉眼泪,掉了几次就不掉了。
她还对谭倩说: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哭也没用。
这次哭,不是哭给任何人看的。
她就是太累了,神经绷得太紧了,真怕哪一天会断掉。
有女的工作人员好心地扶她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林羡鱼,别哭了,我们所长请你去办公室聊一下。
林羡鱼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办公室,其实所长很是和蔼,还让人家给她倒了热茶,给她一包饼干: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羡鱼是真饿了,但是却吃不下去。
她舔舔嘴唇,可怜巴巴地问:对方现在还好吧?
她特别害怕听到对方重伤不治的消息,只要活着就还有的谈。
已经从监护室里出来了,脱离生命危险。
林羡鱼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把两个人都打成重伤的么?
林羡鱼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看了监控,他好像发疯了一样想要了对方的命,林可胜情绪不稳,现在已经将他隔离开来,过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要对他做一个精神类的评估,不管对方告不告林可胜,他暂时都没办法出狱。
林羡鱼的心往下沉了沉,本来想着爸爸明年就要出狱,一家三口在一起总比她和弟弟相依为命要好,谁知道又出了这事。
所长。她紧张地握紧拳头:我觉得我爸爸的情绪的确有点不对,我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妈妈去世的事情。
是吗?怪不得。所长注视着林羡鱼:有同事反应,经常听到你父亲在厕所里面哭。
林羡鱼低着头啃着指甲,她就猜到了爸爸是知道妈妈去世的事情了。
这种事瞒也瞒不过去的。
林羡鱼,对方的家属要见你,你考不考虑跟他们见面?如果你不想见也可以,他们一定会提出赔偿。所长也知道林家的情况,知道林羡鱼一个小姑娘养着弟弟就很不容易了,对方如果再狮子大开口,她哪里有这个能力赔偿?
我要见,不管他们起诉不起诉,我爸爸把人打伤成那样,我得去看看人家,他们要赔偿也是应该的。
所长将饼干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要考虑清楚,即便你付了高额的赔偿,你父亲的状态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我知道,但是事情总得解决,还有所长。林羡鱼将水杯放在桌上:如果我爸爸真的知道了我妈妈去世的事情,我刚才看他情绪不对,我好怕他会自残,或者...自杀两个字她没说出口,所长了解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会看紧他,也会经常跟他心理疏导。
谢谢所长。林羡鱼站起身来给所长鞠了个躬,一鞠到底,所长急忙过来扶她:林羡鱼,到时候和对方家属见面,我会找个同事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