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她额头上全是汗珠,手里拿着一只药瓶递到他面前:扑热息痛,只能吃一片,缓解一下疼痛。
他的目光从她手心里的小瓶子上面一晃而过:不用了。
林羡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不用了什么意思?
你去了太久,已经不痛了。
哇咔咔,你不痛了怎么不跟我讲?要知道我千辛万苦翻进我们疗养院的围墙,围墙的顶部都是玻璃渣,差点没扎死我,还有后院的那两条狼狗跟我一向不对付,我差点变成了狗粮。
我怎么打给你?
哦,林羡鱼忘掉了,桑时西没有打电话的能力。
她抱怨的话含在嘴里讲不出来了。
好吧,反正止痛药吃得越少越好。
林羡鱼。
又干嘛?
明早我们离开这里。
去哪里?
我有一个房子。
林羡鱼按住脑门:你不要老生常谈好不好,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跟我一起。
那我弟弟怎么办?
一起。
林羡鱼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弟弟也去你家住?
不是我家,只是我的一栋房子。
没差啦!林羡鱼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咕噜转,转的自己都要晕掉。
说真的,她这里的确很挤,每天晚上睡椅子,第二天起来腰酸腿痛的。
如此说来,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那你扎针怎么办?我把果姐也带去?
你不是会?
我倒是会,但是可能手法不如果姐。
那就行了。桑时西言简意赅地结案陈词: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桑时西就不见林羡鱼的踪影, 过了一会才看到林羡鱼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你去哪里了?
借了一辆车。林羡鱼举起手中的车钥匙晃了晃。
借车?你是去偷车吧?
我等会会还给他的,所以等于是借。
这个城中村,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林羡鱼转转眼珠:为什么要别的出口?
桑时西看着她,不做回答。
林羡鱼想了想就明白了:你是怕夏至姐姐的人知道我们走了?
这里有好几个出口,城中村虽然破烂,但是挺大的,住在四面八方的人嫌村口路远,所以就在村里的四个拐角都开了门,林羡鱼带着桑时西和林宁鬼鬼祟祟地从西门那个不太有人走的门离开。
林羡鱼先用轮椅把林宁推到村口送他上车等着,然后又折回去搬桑时西。
在她弯腰抱他上轮椅的时候,她觉得脑门热热的,一抬头桑时西正在看着她。
虽然没有表情,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但是林羡鱼忽然有点心慌。
干嘛看着我?
你很力大无穷啊!声音凉凉的,听不出什么意思。
林羡鱼把他放在轮椅上:抱小宁抱习惯了,你也不比他重多少。
也是,林宁虽然才十六岁,腿也不好,但是不影响他身材高大,林羡鱼这样抱来抱去的很厉害了。
她还没来得及炫耀一下自己天生神力,桑时西冷笑着开口:可惜现在都是机械化,不然你可以去码头当苦力扛麻包。